终于觉得“养好伤”可以出去的时候,也做出了重大决定——减肥!
丫鬟扶着她去湖边洗漱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倒影,再偷偷看看不远处的燕川,流云想,她前十六年不仅丑,还瞎,还自欺欺人。
她这般和燕川站在一起,确实不相配啊。
流云以破釜沉舟的勇气投入到了她的减肥大业中。
燕川发誓,他真的不是特意关注拓跋黑胖的,但是当一个人,从每天都要杀鸡宰鹅,各种肉流水一般往马车里送,到清汤寡水,一盅白粥一盘青菜就是一餐,这种变化他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啊!
起初燕川以为是有人苛待流云,脸色十分难看,当众就拦了端着托盘的丫鬟,冷冰冰地问:“谁不给你饭食?给我指出来!”
丫鬟愣住,马车里的流云也愣住了,掀开帘子,便看到燕川负手而立,薄唇紧抿,目光如锋刃般雪亮,怒气翻涌。
“不是,不是,是我……”流云心中的欢喜像涟漪,层层荡漾开来,蔓延到无穷无尽。
原来,他也会关心自己呢。
只是为了他的喜好改变体型,她有些羞涩难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而燕川显然误会了,以为她这般是和稀泥——毕竟她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他还是能感受到的,冷声道:“别说你是我的太子妃,我燕川养的狗,都不会让人欺负。”
流云:“……”
这话可真糙啊,但是话语中的霸道维护之意,却让她心底暖意融融。
她说:“我拓跋流云,除了吃你燕川的亏,谁的亏也不吃。”
她自认为也是一句爱的回应,却见燕川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你的意思是,是我亏待了你,指使厨房的人克扣你?”
他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他燕川的不喜,从来都是明明白白放在脸上,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流云:“……我的意思是,没人苛待我,是我自己要求的。”
燕川一口气憋在胸口发散不出来,怒目圆睁看着她。
流云很无辜,嘟囔道:“你不是嫌我又黑又胖吗?黑我没办法,胖我想着,或许少吃点还行……”
燕川更憋得难受,脸都憋红了,怒气冲冲道:“我看你唯一瘦的,是脑子!”
说完他甩袖而去。
流云忧伤地坐在马车里撕扯花瓣:“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啊!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是为了他吗?哎,我真是太难了。”
丫鬟忙安慰她道:“太子殿下是担心您吃得太少,被人苛待,不也是关心您吗?关心则乱,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