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垂的眼皮下,那对精锐的眸子牢牢锁在秦亦脸上,存心给女儿撑场面一般,寸土不让,威武霸道。
未几,老板娘把两碟下酒菜送来时,一瓶白干儿已经见底。
“再来一瓶。”老慕不由分说,从筷笼里抽了双筷子,就着热腾腾的小菜,边吃边喝。
秦亦没动,坐在他的正对面,形容安宁且恭敬,不显山不露水的周正。
老板娘将他观察了片刻,私心里觉着是个稳重的年轻人。
“说吧,今后打算怎么办?”老慕率先开口。
他就那么一个闺女,和秦家的小子打小玩在一处,硬生生的把他们分开,不是造孽么?
能不能在一起,怎么在一起,秦亦的态度很关键。
而所谓“态度”,并非半夜来爬个墙,私个会,就能说明问题的。
老慕要的是实在的说法、计划,最好具体到有年月日的时效,过期作废,谁也不耽误谁。
秦亦明白,这是慕教练给自己的机会,唯一的一次,他要是错失了,以后再没有以后。
是以,略作思索,他如实道:“我外公年纪大了,人老还固执,加上他手里林林总总的握着些厉害关系,目前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tqr1
老慕不满的‘哦’了声,“顺着他?他让你娶谁就娶谁,指哪儿你打哪儿?”
“表面上顺着他的意思,把他老人家稳住了,循序渐进的按着我自己的想法来吧。”秦亦话得平静,平静中难得透露出满腹的城府。
生在大家族,谁敢说自己天真无邪?
老慕了解他的身世,和他的养父秦海渊还有生父盛铭皆有交情。
这人的一辈子,唯独不能选择的是家人,要是为了一个达到目的,连血缘亲情都不顾,那还是人吗?
所以从这方面说,老慕尚能够理解。
周家、秦家是大家族,秦亦凡事谨慎是应该的,只有先把他自己的立场稳住了,才能谋事。
第一问算他过关,老慕接着问:“你那个未婚妻呢?醒了没有?”
秦亦就知道逃不过,但说起周晓他也是烦躁,眉心不由地挤出褶皱,“这姑娘心思主意多,不是个善茬,只因为她是我二奶奶的独孙女,身体还不好,自娘胎里就带了病出来,所以一家人宠她,给宠出个古怪阴郁的性子。既然您问起,我也不瞒您什么,要是她没在方天赐的婚礼上想不开,这会儿她爸已经在看守所里接受调查了。”
他一番话信息量太大,听得老慕一愣愣的,半响还是没嚼明白。
“我听说你年后就要娶周家这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