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玉正鸿怕李氏心情不愉,连带着身子也会不爽利,于子嗣无益,便解了玉宝莹的禁足,请老夫人尽快还了李氏的掌家权,一个月中也有半月留在李氏的房里。
因着李氏的这一胎,江姨娘在老夫人面前也失颜色,被老夫人下令每日要去给李氏请安。江氏虽然不甘愿,却是没有办法,如今老夫人和老爷对李氏的肚子看得金贵着呢。
李氏压着这么多年的气总算是顺了,变着法的磋磨府里的其他小妾和通房。不但将江氏的彩月阁和烈氏的闲月阁的人调走了大半,将两个院子的用度缩减,还要彩月阁和闲月阁各抄百卷经书说是拿到寺庙里供奉,给嫡子添些福荫。
对此老夫人也权当没看见,让江氏和烈氏依了她便是,在如今的老夫人眼里,什么都比不上李氏肚子里的嫡子重要。
闲月阁内的一间小书房内,女子立在满是书册的书架前,手持毛笔,笔下生风,一行行用娟秀字迹抄写的经文随着女子手中毛笔的滑动被镌刻在一张张细腻的白纸之上。青儿与青竹看着看都不看一眼经卷的如歌与女子毛笔下倾泻而出的经文,愣愣的拉动着已经连绵了数十米的书稿。当白纸到达边缘,赶紧换上了另一卷。
在如歌前生二十余年的人生里,日日与绣花针为伍,在地府上百年的岁月中却是与经书为伴,因为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如歌对卷卷经书可谓是滚瓜烂熟。提起笔来,无需思考,便能一挥而就。
当墨缸里的墨水渐渐下落,到了缸底,百卷经书已然晾在了闲月阁的院外。带着两名小丫鬟走进来的烈氏看着又大又圆的眼中满是崇拜之色的云杰,淡笑着摇摇头,犹记得在樊城之时,夫子方正问云杰,当世之中,何人最令他敬仰,云杰的答案居然是姐姐玉如歌,现在看来可不是么。想想这些年来,女儿确实将自己和云杰照顾的很好,有时候好得让人心感酸涩。
“娘亲,在想什么?”如歌放下笔,见烈氏在一边怔愣的看着自己,走上前,接过烈氏手上的杯盏,扶烈氏坐在书房的软榻上。
“你那嫡母李氏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定要你亲自将经卷送到城外的法缘寺里,还要祈福斋戒两日。娘心里实在不安那!”烈氏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李氏不安好心,可是老夫人和老爷都已经答应了,眼下是不去也得去,拦也拦不住了。
“娘亲莫要担心,不是还有几位姐姐一起去么,那嫡母李氏总不会连自己生的两位姐姐都不顾了吧”,连一向娇生惯养的玉宝莹都要去给未出世的嫡子祈福,自己又怎么能推脱呢!回想今日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