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
“好,好。”詹氏两颊抽搐,一面连连点着头,掣高了声调,“去,传管家孙秀达,叫他领上两人,带铁榔头来见我。”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满脸憨厚的微胖中年男子,一溜小跑着赶来廊外,“继妃娘娘有何吩咐?”
詹氏伸臂向顺妃座后的一名小鬟一指,“这婢子既然嘴上没有把门,那也就不必白留着一副好牙口了,替我拿下,敲掉她全副牙齿,然后交给老子娘领回去。另外她还有个兄弟在镇抚司的,你转告王爷,那也是个多嘴嚼舌的奴才坯子,留不得了。”
孙秀达一一应下,随后就将手一招,其后的两名太监猱身上前,哪里管那名叫文雪的小婢瘫倒在地下痛哭求饶,只管摁住她撕开嘴,“砰砰”就砸下了铁榔头。文雪刹时间血流如注,昏死在地。
远远近近的姬妇们皆噤若寒蝉,顺妃更是脚一软,也几乎晕过去。詹氏正襟危坐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王爷遇刺一事早有定论,谁也不许造谣生事,‘槐花胡同’这四个字,以后倘有人再敢提起一次,这就是先例!谁在那里喧哗?”
众姬也纷纷张望,不知是哪个有胆子在一片屏气敛声间大呼小叫。詹氏绞紧了眉头,“容、婉二位世妃,你们且代我前去瞧瞧是谁,给我重重地申饬。一离了我的眼,都这样没规没矩起来。”
那容妃和婉妃应下,并肩出了榭亭,直往乱处觅来。沿途一字立满了低等的姬人,次第曲身,似一带红红绿绿的波浪。到了廊尾处,则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额横黑绸纂,正掐着腰鼓胸大叫:“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凭什么不请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是世妃,这么高身份怎么就不能列席?”她身后有一青春少妇,与众女相比,衣衫寒酸,发间也只一头风凉押发,却是不世的一副丽容,往那里一站,满天的明月光就单洒来她一人身上,骨格风华,清美绝俗。
“哟,我当是谁呢?”容妃先住了脚,她长
身玉立,又踩在阶上,更显得居高视人,“原来是香寿妹妹。”
“哦,”婉妃的样子纤弱不禁,娇滴滴拿绢子掩着嘴,“我就说看着眼熟,姐姐不提,我都忘了这么个人了。”
香寿盼向她们二人,几柱漆干荷叶灯下,似有一张红纱抛来她面上,满面透红,拿低得听不见的细音叫了两声“姐姐”。倒是前头那老婆子向前一步,扯开了嗓门,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道:“两位娘娘来得好!昨天晚上八月十五赏月宴就没有我们娘娘的席位,今天是继妃娘娘摆宴,满府女眷都受了邀请,为什么独不请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和二位一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