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半天也脱不开身。我心里惦记着你,急都要急死了。”
裘谨器早先也听到叫青田出局,并不起疑,只色着眼观赏她在镜前卸妆。青田口哼小调,时不时将一个软媚媚的笑眼抛来,“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不成?”直浪得裘谨器心窝上奇痒难熬,自己左抓右挠,究竟等不及,环腰抱上。
等三更一过,怀雅堂的乐音杂响渐渐淡落,陡一下来个什么动静,听着就分外惊人,“
青田姑娘出局——”
西间里,青田从裘谨器的怀内挣开,揽衣下床,“这碗饭可真不好吃,更深夜静的叫什么断命堂差,真够讨人嫌。”
裘谨器也被惊醒,咂着嘴巴道:“唔,那就别去了。”
“瞎说,脱局妈要骂的。”
“二姐哪里敢骂你?”
“妈有啥不敢?我没啥错处,她自然不骂,有一星半点儿的错,别说骂,打也打得来。哎,哎,你听我同你说话,醒醒,哎!”
裘谨器这才张开眼,“嗯?”
“你明天可是要上朝啊?”
“嗯。”
“我这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到了点儿就自管去吧。我让丫头们还是老时间叫你,你起来吃点儿饭再去,想吃什么,面还是肉粥?”
“嗯,面,吃面吧。”
“好,那我吩咐她们现在就把面给你擀上。你睡,我去了。”
她拖拖沓沓地一边弄着头发,下楼到柳衙内的房间里揭帐瞧了瞧。柳衙内还在发迷怔,屋子又黑,哪里瞧得出青田衣松鬓散的,只探出一手来握住她,“才好像听见叫你出局,你这是回来了?”
“哪里,才出了一个局,外面又在叫,真是不叫人活命了。我就来瞧瞧你,你安心地睡吧,明儿睡个懒觉,我晚些回来陪你。”
“嗯,你快去快回。”
“唉,睡吧。”
也不知是一天中第几次上下楼梯,悄悄地又回到东屋,爬上了冯公爷的床。老人家毕竟睡觉轻,还哼哼着问了句:“你要出局?”
“没有,我才出去回了他们。爹爹快睡吧,把被子掖好,别受了风。”
五更天,青田就隐约听见那头的房间有人吐痰、说话,扰攘了一阵又重归于安静,知道是裘谨器走了,便叫了两声“爹爹”,见冯公爷睡得死死的,就悄无声响地摸下床,溜到楼下柳衙内的房里,特地把他摇一摇,“哎,我出局回来了,你睡得好不好,可要吃口茶?”
柳衙内昏头昏脑的,也不知在嘴里嚼了句什么,只管把她伸臂一圈,继续呼呼大睡。
青田干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