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拿审办,断不敢草率从事,亦不敢敷衍塞责。仰禀圣谟,总司核定,以昭慎重,为此谨奏。”
东党党徒大眼瞪小眼,个个面露奇骇,王却钊更是气急败坏,“据臣所知,赵胜入宫前乃是武师,并不曾识文断字,怎能将这一大篇折子念得银瓶泻水?分明是早有人教他背诵下来。我朝一向严禁宦官干政,有违例者轻者贬黜,重者剥皮。且不论这折中之事的真伪,赵胜就先该拖出去剥皮实草!而圣母皇太后贵为一国之母,却纵容身边之人藐视祖制、罔顾法纪,如此上行下效,如何保持政体清肃?”
喜荷的眉上环着一根露垂珠帘,凉光点点
的,似一串纤冷的目光,“内宦干政,是指太监勾结外廷窃弄威福、越权欺主,赵胜不过是奉主子之命略代口舌之劳而已,假若这也算‘干政’,那么这一屋子的太监就都要赶开了才好,由我们姐俩亲自给诸位老先生诵读折子、侍奉茶水。”
这话实在厉害,逼得王却钊不得不稍为收敛,怒火中烧地将头别向一旁,“老臣不敢。”
“至于折子里所奏之事的真伪,”喜荷轻巧一顿,将问题抛了出去,“皇帝,你有什么看法?”
龙椅上的齐宏脚蹬海纹朝靴,将腿分开了一寸,神似参悟,“朕御极以来,对皇叔父摄政王重加倚任,而摄政王亦不负朕望,办理一切事宜均能殚心竭力、劳瘁不辞,为人也一向老成端恪、谋国之忠,平日里奏对时,就连礼数脱略之行亦从未有之,遑论卿等所言的‘不臣之心’。倘若就因在王府中所发现的这只衣箱——,那么试问,摄政王既然是自己下令修葺府邸,又岂会刻意将御用禁物留置在工地之中?而这四套龙袍、一顶朝冠,又恰巧与成衣铺私制的龙袍朝冠数目相符,朕倒觉得更像是有幕后主使趁着摄政王离京之际嫁祸陷害、毒诬忠良。”一双清透的眼睛,眼神很无辜地点视过东党诸臣。
继而,屏风后就传出了接应的女声:“皇帝虽贵为天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孩童。一个孩童都能看清的事,怎么几位老臣倒糊涂起来了?”
东西两党自修好以来,王家一向表现得亲善有加,自以为早已令对手麻痹,故而突做此致命一击,想来必然一击得手,谁料眼见这母子二人相得益彰的配合,竟也是有备无患。一出好戏见鬼地撞上了另一出!王却钊积羞成怒,竟一下从凳子上站起,“噔噔”两步走来了龙座前,直问到少帝脸上:“摄政王府中的衣箱乃实证确凿,御史孟仲先所奏却为捕风捉影,岂能同一而论!”
齐宏虽颖慧过人,毕竟是个孩子,背一篇冠冕堂皇之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