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温和四体,等回头到了三伏天就要改用杭菊花煮沸的水凉温了洗脚,清眩明目、两腋生风,保证不中暑气。”
将手中的画册揭过一页,青田抬起头笑睐了照花一眼,“偏就你们能唠叨,暮云在的时候就问一遍,你又来问一遍。”
“不怪照花不晓得,这原是皇家秘方,里头还有好几味药材和香料竟连我也说不出的。”红蕖笑着将青田的裤腿挽起,托起她两足放入盆中。一旁的琉璃三彩龙凤香炉飞香曼逸,丝丝缕缕的静谧徐徐回旋、徐徐飘降。
片刻后,红蕖将两手深抵在水中,朝后唤一声“添水”,连喊了两遍却不见人来,她便又向着侧首的一扇五折屏风道:“萃意,我劝你也动一动,娘娘的洗脚水温了,你去把外头薰着的吊子拿进来添些热汤。”
这乌梨木屏风是白纱底子,上头写着赵孟頮的《千字文》{l-end},妾御绩纺、侍巾帷房、纨扇圆洁、银烛炜煌几行字后,是一道窈窕丽影。萃意盘卧在一座熏笼上,微微地欠身,“你只叫其他人去,这不是我的活儿。”
红蕖把右手手腕上的三只银镯向上推了推,一脸的不耐烦之色,“其他人若在,谁又敢差遣你呢?这会子都不知哪里钻沙去了,请你来搭把手,且窝在那熏笼上装什么大小姐?”
隔着白纱墨字,究竟也瞧不清萃意的表情,只听得“啪啦”两声,是她趿着鞋下地,扶屏而出。她头上的一对结鬟慵逸欲散,松松地吊着支鎏银曼草花,脸却绷得紧紧的,不则声地往外间去了。一晃眼就提进个铜吊子,径直走来,一股子全向脚盆里浇去。
青田还在埋首赏画,红蕖也低着头在那儿撩水擦抹,照花正往梳齿上抹头油,谁也不妨这一下。青田和红蕖齐声轻叫出来,一个抽出双足,一个拔出两手。
红蕖圆睁了眼目歪过头,频频地甩着手,“你怎么做事儿的?也不吱一声!娘娘可烫着了?”
照花也扔开了梳子,跪下来看青田的脚,“哎呀,都红了!”
萃意却只懒洋洋地把吊子放去了地下,一条北河洗石的手串咕噜噜地褪在她手背上。“我原说这不是我的事儿,我又不是故意的。”
青田的脸色已然改变,她望了望脚边还冒着热气的吊子,对照花使了个眼色。照花即刻会意,她原就看不惯萃意的为人,从江湖男女中混出来的,几曾怕一个虚张声势的丫头?伸手就把吊子一推。
一壶沸水全扑了出来,溅在萃意扣绣鹦鹉摘桃的绫鞋上。萃意大叫一声,向后跌出了数步。
“哟,对不住,我也不是故意的。”照花的音色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