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田只觉一口滞气堵上了嗓子眼儿,头重脚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在那儿气吁吁地喘。照花一个劲地给她揉着胸,哭得眼鼻红肿,“娘娘、娘娘!”
倒是孙秀达大喝了一声:“萃意姑娘你说够了没有?来人!”他向前爬了半步,贴着青田的脚仰起了头来,“娘娘您别动气,您要气出个好歹,王爷问起来,小的可没法活了。这样儿娘娘,今儿已经晚了,事情的经过小的也不清楚,干脆明儿一早小的就往王府跑一趟,请王爷亲自回如园来替娘娘做主,绝不叫娘娘多受一刻的委屈。”他趴在地下回过头,向后招招手,一个太监疾步上前,孙秀达对他发话道:“赶紧的,把萃意姑娘带下去,先着几个婆子看押住,回头等王爷发落。”说完,又是千娘娘万娘娘地和青田告起罪来。
青田再没有说什么,只抬了一下手,被左右搀扶着吃力地一步步走出去,背影似一只折翼的白鸟。
在御叫了一整夜,不停地要去抓掉眼上的纱布,青田就整夜地抱着它,手上、颈上被挠满了花道子,眼泪不知几时滚滚地落下,又不知几时涩涩地干涸。晨鸡乱唱,唱白了东天。她看着日出,看着人来来回回,看着满桌的食物被端上来,又被原封不动地端走,看着日正中,看在御哀叫着惊醒、翻滚抽搐,看大夫替它换药,看它艰难地吞下一点点牛奶、眼角带着泪睡去,又再一次看它在怀中醒来。而窗外,日已西落。
就当青田以为他永不会再出现时——“王爷回来了!”照花奔进来,向外头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