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睛?让开!”——是替那贵妇清道的护卫。
张蕊娇贵为尚书千金,见丈夫受此蛮行,不由得发作起来。张家三五个膀圆腰粗的随从也立马上前,不甘示弱地同来推搡,“干什么?冲撞了我们姑爷小姐,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两边家人眼看已吵做一处,连那只白猫也亮出了爪牙“呼呼”地嘶叫着,那贵妇的右手一动,手上的镂金护甲闪现出几道匝天匝地的冷光,就在乔运则的注视下,移开了脸前的月圆团扇。周围还充斥着“状元”之声,神庙的门槛前,男状元一瞬不瞬地盯着女状元,女状元则把整个的自己,睁做了扇后的一双眼。
……
眼睫绒绒,眼波弯弯,笑成了这般,自也惹出了他人的悠悠笑面。
“瞧,我说你是憋得吧,出趟门果然不一样。”红烛曳曳中,齐奢一壁在几个侍女间揩手拭面,一壁望着青田发笑,又冲她递来鼻前的一根糟雀舌连连地摇头,“你自己吃,我吃过了。”
青田收回筷子,手肘支在花梨小食案上,把筷头在门齿上咬一咬,“我今儿上庙里碰见了一个人。”
“嗯?”含笑静听。
青田还那么一直笑着,眼睐齐奢,唤另一个名:“乔、运、
则。”
齐奢怔一下,又向她面上细瞧了两眼,冷冷一笑,跨出大大的两步捞过盏冷茶仰脖子一灌,在口内大漱一通,“呸”地往地下的珐琅唾盂里一喷。腰也不肯弯半寸,水竟不曾溅出来多少,概因一张脸已直接拉到了地面。
把对方气成这般,青田自己倒更笑得双眼发光,“你不想知道我什么感受啊?”
“还能什么感受啊?”他脖子一梗,相隔一丈冷乜而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l-end}。原以为你对状元郎该是避之三舍,如今看来竟是记吃不记打。瞅你那张脸,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打远瞅还以为在御叼条小银鱼儿呢。”
青田星眼朦胧,将双箸两边一挥,就魔杖似的挥散了左右之人,笑却魔障似的粘在她脸上不褪,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来:“没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跟那个人,可以那么单纯、快乐,也是我在那一座人间地狱里仅有的单纯和快乐。但后来,一夜间什么都变了,那么多年唯一撑着我一点点儿往下挨的东西,全没了,所有记忆里的快乐都变成了痛苦,曾经的越快乐,到眼跟前就越痛苦,那个人把我过去的所有年头,每一天、每时每刻,全毁了。然后,你来了。”
她轻脚下了榻,向着他,一步步走近,“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