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哄到手,一见我们在御就一副后爹脸。”
“胡说八道。”齐奢斜乜着猫儿,把手在席上拍一拍,“在御,过来,行了,就跟这儿,不许舔我嘴,听见没有?站好,就跟这儿。哎,我问你,三爷爷我待你怎么样?当着你亲主子的面儿,你大大方方说句良心话。啊,你看看,就你脖子底下这小金铃,过端午节我专叫人给你新打的,还刻着你名字呢,全京城的猫,甭说猫,就狗啊马啊的,把你认识的统统叫来,问问,谁有这份荣耀气派?你再想想,我上个月是不是还送了你一套银餐具?那银碟子底下还——不许舔我嘴!走开,走开,远点儿,再远点儿!不、许、舔、我、嘴!”接着他把恶狠狠点在猫鼻子前的手一划,向着青田伸过来,“你过来叫三哥哥亲个嘴儿。”
青田还笑不可抑,已被齐奢拉倒在竹床上,温热地在嘴唇上挨一挨。
溶溶夜色间,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有碎碎的蝉鸣被风播下,生长出繁茂的安逸来。就着对竹枕、并头而卧的一对爱侣,其目光皆如琥珀映彻。过得片刻,齐奢忽将右手往心口处拍拍,又同左手摁合,幕天高举着晃动两下。
青田在枕上微微地偏过头,凝望他侧脸的线条在星辉下划出山峦的雄俊起伏,“你做什么?”
齐奢仍那样,眼含宁和的笑意,直直同星空对视着,“还愿。”
她笑了,拉过他一条手臂一绕,就把自己塞进这胸怀。卧在另一头的在御惬意地摇一摇项上金铃,眼睛一眯,小小的一点烁亮。
而在之上的极其高远处则有亿万的小小的烁亮,在眨巴着鸟瞰这庭院中凉榻上的一男一女和一尾猫。是离得太高太远,远去了另一个世界,仿如瞰于书中文字上的无穷尽的阅读之眼,眼中的光芒皆晶莹而良善,是粒粒长有着心的星,盼望着所见的这一丝触不可及的、微渺的幸福,可以长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