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喜荷的指间。
她再一次扬起纸张晃了晃,“这东西,学名叫作‘乾坤十八地狱图’,是用来做什么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还好皇帝有上天庇佑,龙气旺盛,方才得脱大难。这种魇压的妖法,必须得有被害人详细的生辰八字。而就在皇帝发病的几天前,有人去过皇史馆,把记载着皇帝八字的玉牒悄悄地借了出来。”
此言一出,事情便显而易见。皇史馆里所存放的“玉牒”乃是记录着皇家子弟降生的地点、日期、时辰、八字、生母、在场人……等一切信息的档案。谁借走了齐宏的玉牒,谁自然就是下咒的凶手。
喜荷有意地顿一下,接着就唤:“王大人!”
王正廷肃然躬身,“臣在。”
“当天看馆的守军有一人知道详情,是不是?”
“回太后,正是。”
“此人现在何处?”
“就在外头等候传召。”
“带进来。”
人被带了进来,哆哆嗦嗦,形容猥琐,只知道磕头称“万岁”。喜荷厌烦地摁住了手边的金线蟒引枕,横锁起眉头,“你当班那天,有人去过皇史馆借皇帝的玉牒看过,有这事儿没有?”
那人眼皮都不敢抬,连叩了两下头,“有,有这事儿。”
“皇帝的玉牒机密异常,你们为何私自出借?”
“因为那人的面子太大,小的们不敢不借。”
喜荷猛把手往雕龙宝座的扶手上一拍,勃然震怒道:“混账!在国法前,面子又值几何?你如此玩忽渎职,就该狠狠治罪!”
守军更是魂飞魄散,叩首如鸡啄米,“皇太后息怒!皇太后息怒!小的不敢渎职,小的虽被迫将圣上的玉牒借出,但也照规矩叫那人写下了借据。”
一直没有说话的东太后王氏此际将修长的脖子从真珠翠领里长探出,似一尾擎身直立的响尾蛇,“哦?借据在哪儿?”
“就在小人这里!”守军从怀里拽出一张纸,直直地举起在半空中。
王氏拨了拨鬓角的一支玉雕镂丹凤,耳下的金龙衔火坠跟着打了个滴溜,“写借据的人是谁?”
守军四方环视一下,再一次垂下了头,“写借据的人,就在这屋里。”
纱屏后,王氏跟喜荷对了个眼神,口气既紧张又期盼:“你不要怕,只管说,恕你无罪。”
“是。”该人放下了手,把手间的纸条搓弄着,“那人就是——”
“皇上!”已剑拔弩张的局势因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而得以暂缓片刻,所有人都调转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摄政王齐奢。齐奢却只眼张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