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手,以眼神示意他停战。
二人就这么突然的停了下来,一同呆呆盯着阮软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软才终于从那堆繁杂心事中抽出心神,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苦涩:“你们先回去,我去师父那儿一趟。”
宋芷昔从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人,她张开手一把搂住阮软,尽可能使自己声音听上去显得柔软:“若觉得难过,一定要记得和我说,说出来能好受很多,实在不行,你换可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睡他个三天三夜,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阮软半天没做声,又隔半晌,才在宋芷昔颈间蹭了蹭:“好的呢。”
宋芷昔不知自己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走出了阮软的住处。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宋芷昔都未再见到阮软。
云华门中每个人都变得格外忙碌,一连消失数月、宛若人间蒸发般的顾影照便在这时出现。
他仍穿着那袭白衣,一路分花拂柳而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宋芷昔几乎要被吓得拔腿而逃,所剩不多的理智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
她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故作轻松地道:“不知师兄有何贵干?”
许久不见,顾影照就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从前的他身上虽也总有一股疏离感,可好歹换有几分人气,哪儿像现在,冷得就像是一块捂不化的千年玄冰。
顾影照面上始终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将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简丢给宋芷昔,连声音都变得冷冰冰:“师父给你留了信。”
他说完便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宋芷昔。
宋芷昔静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指腹轻轻在玉简上摩挲。
她也曾脑补过无数次与顾影照再见面时的场景,可不论如何去想都觉尴尬异常,所以,她才会在见到顾影照的那一刻便忍不住想逃。
如今这样其实也挺好,变回陌生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直至顾影照的背影彻底被竹林所遮掩,宋芷昔才将玉简贴在额上,开始读取被存放在玉简
中的讯息。
玉简甫一被贴再额上。
凌虚子的声音便如流水般缓缓淌出。
“乖乖徒儿,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为师我大抵已不在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老不正经,不曾染上一丝悲伤的情绪。
宋芷昔却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原来,凌虚子的陨落已成定局,即便不给顾影照去找灵草,他也最多再撑二十年,这些年他一直为云华门四处奔波,早已熬干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