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最暖的暖阳。
可这束光,在重生后遇到的第一日,就灭了。
孔妈妈擦着汗,老腰越沉越低。
原想着让新入府的月宁做替死鬼,却没想到雪禾竟然蠢笨到被人反将一军。雪禾可不比月宁,她爹娘有根基,自己又是个逞强好胜的,怎会乖乖认了罪,搞不好狗急跳墙会出卖她。
如是想着,孔妈妈脸色越来越难看,此事若再深究下去,自己经年累月盗走的东西便再无遮拦,即便长公主想给她留颜面,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事到如今,孔妈妈不得不认栽。
她抖着双腿跪在雪禾旁边,声泪俱下地伏在地上:“殿下,是老奴无能啊,尽管入冬以来诸事琐碎,各道各府呈来贺礼络绎不绝,府上大大小小事情比之往年都有所增重,老奴也该抽空仔细盘查,断不该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老奴请殿下重罚,一切都是老奴的过错!”
“孔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雪禾还想反问,被长公主身边的李嬷嬷瞪了眼,不得不噤声听训。
长公主面色从容,对于孔妈妈私底下的烂事,她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孔妈妈掌管库房还算得心应手,她也没打算换人。
今日既然闹到明面上,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过去。
还有雪禾,素日里无非看在她爹娘本分老实,对她的跋扈嚣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况,雪禾虽没脑子,可骨子里跟她爹娘一样,对侯府忠诚,原先长公主打算,不如就趁给长子选妻,顺道给青松堂也添个通房,若雪禾入得了裴淮的眼,那是她的造化,若不能,也没甚损失。
可她实在愚蠢,有了害人心思,哪里还能送去。
“总以为你还年轻,便过多倚仗了些,不成想你年岁大了,有些事情办起来便力不从心。”
孔妈妈连连点头,心里有苦也不能外露。
“今日起你把库房的账簿和钥匙交给李嬷嬷,明日便去京郊那处庄子管事吧。”
“谢殿下仁慈。”孔妈妈如临大赦,京郊那处庄子早就荒僻多年,留在庄里的老人多半是乡间农户,作风粗犷不说,还都是些不爱听遣指派的,去了少不得要受罪,可没办法,总比把她扒光,让她吐出吞掉的珍宝好吧!
雪禾惊讶的看看孔妈妈,又仰视威严淡定的长公主,一股不安缓缓从心底升起。
“雪禾,我刚在曲江池畔购了一处别院,正愁无可信之人打理,过完年你便带着阿莺和小兰过去帮忙料理。”
“殿下,我...”雪禾急的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