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点了满桌寿司、刺身,要了清酒。曾子健、旺哥、诗诗兴致勃勃,讲着他们如何找上门去,胖子经理如何害怕求饶,也聊到了旺哥自己悄悄做着的生意,讲着华强北的各种手机如何奇特、强大,埃及的米黄大理石如何在中国市场有竞争力等等。钱旦却话不多,他把玩着日本人的小酒杯,偶尔端起来碰个杯,若有所思。
酒喝了一轮又一轮,他们清掉了十多壶酒才散场。
旺哥自己开车走了,曾子健的车载着诗诗和钱旦沿着尼罗河岸边的大道疾驰。
曾子健把车载音响开得很大,单曲循环着“youarebeautiful”。他兴奋地说:“旦旦,推荐詹姆斯·布朗特的歌给你,这个歌手原来是个英国军人,参加过科索沃战争,号称上尉诗人,最近很火的。”
钱旦“嗯”了一声,望着车窗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曾子健扭头瞟了一眼钱旦:“旦旦,你今天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看到旺哥觉得不爽?我们都是小打工的,公司是公司,私事是私事。”
钱旦脱口而出:“子健,我一直就蛮佩服你的。那时候在长沙,你专业比我强,想事情比我想得深、想得远,踢球比我踢得好,玩fifa比我厉害,是我心里的偶像。今天我发现你比我原来以为的还要更厉害,是我所不能及的。”
曾子健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你恐怕不是能力所不能及,是心里不愿意及吧?”
片刻,他又说到:“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伟华嫌我们年纪大了,冲不动了,可能会赶我们走的。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去干什么?摆个地摊卖盗版碟?或者有追求一点,开个‘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