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隐含笑意“忙中偷闲,躲懒儿罢了。”
原是宗室子弟,只是有些眼生了。
谢华琅摇头失笑,正要离去,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便忽然顿住了。
谢莹见她神情不对,关切道“枝枝,你怎么了?”
谢华琅目光倏然一变,却顾不得回答,回身往凉亭中去,裙踞摇曳之间,竟有些肃杀之气。
顾明修正同淑嘉县主说话,冷不丁见一位美貌女郎入内,面携怒意,微吃一惊,旋即认出她是谁,送进口的青梅梗在嗓子眼儿,险些噎的背过气儿去。
谢华琅气的狠了,扯住他衣袍,叫他直视自己,银牙紧咬“小道士,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明修将那颗青梅囫囵咽下去后,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什么事儿了。
他此前离开道观时,便知皇叔尚未将自己身份告于谢家女郎,衡嘉更是千叮万嘱,叫他千万别说漏了,哪知他的确是没说漏,今日却撞上正主了。
天下之大,谁能叫他执弟子礼,侍于身后,无所不从?
再对照年岁等事,即便是头猪,也能看出不对来。
皇叔着意遮掩的事,却在他这儿漏了风,若是知道,还不扒他的皮?
这等惨烈后果,顾明修只消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全力弥补,死不认账道“我,我,我可不认得你……”
谢华琅冷声道“是吗。”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淑嘉县主见他如此,着实奇怪“明修?”
“明修?你在叫谁?”
顾明修勉强站起身,满面狐疑,双手虚空摸索,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咦,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假正经。
人的身份或许可以改变,处境或许会有变迁,然而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与时间熏陶造就的修养,却是很难改变的。
谢华琅见他几次,听其谈吐,观其举止,想也出身不凡,今日与他合奏一曲,更加深了这念头。
庶民出身之人,哪有余暇去修习琴箫,通晓音律?
更别说在江王地界上建一座道观,且做观主了。
谢华琅略有些识人之能,观他面相作态,不似门客之类,暗自猜测,难道是江王知交?
暂且不去管那些了了。
她心中欣喜,又觉甜蜜,低头在那枚玉佩上亲了一下,收入袖中,径直出了道观。
谢华琅入内时,采青采素便在门外等候,见她这么快便出来,倒有些诧异,心知这些不是她们能知道的,便不曾问,牵马过去,将缰绳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