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卢氏原还惊骇,现下回过神来,却是笑了。
她温柔环住丈夫腰身,声音低柔“倘若枝枝有子,陛下照看皇子到长成呢?”
谢偃叹道“怎么能将未来,寄予在虚无缥缈的猜测之上?”
“你先前所说的那些,又何尝不是猜测?”卢氏莞尔,轻轻道“世间总有人运道差,但也有人运道好,你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那样的幸运,便不会落到枝枝身上?”
谢偃有些意动,然而理智犹存,摇头苦笑道“荒唐。”
“荒唐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而要看陛下怎么做,难道你还能几日之内另选女婿,将枝枝嫁给别人?”
卢氏笑道“陛下若是有心,必会使枝枝无后顾之忧。”
“男人,哼。”谢偃闻言冷笑“只看周幽王便知道,一旦被女色冲昏了头脑,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卢氏只是笑,却没再说话。
“我也是见到陛下赠与枝枝的玉佩,方才得知此事,”谢偃忽的叹一口气,望向妻子,低声道“那曾是太宗文皇帝的爱物,乃高祖所遗,被他赐予先帝,后来,先帝又赐给了今上,我曾在先帝身边做过郎官,故而识得。”
谢偃忽然有些感慨,叹道“我猜,陛下是真心的。”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谢家自然也一样。
谢允被谢偃抽了几鞭子,虽然内里只有三人,但事后上药请大夫,诸多事情,皆是瞒不过人的。
谢徽昨夜多嘴一句,很是被讥诮了一通,听闻这消息,心中颇有些自得,低笑着同生母蒋氏道“阿姨,阿爹素日里虽然待我淡淡的,但毕竟也是在意我的,训斥几句也就罢了,竟肯这样重罚哥哥。”
蒋氏年过三十,曾经灵婉如芙蓉的面孔失了几分颜色,反而越见沉稳。
她早被磨掉了雄心壮志,听谢徽如此言说,面有忧色,劝道“二娘何必争一时之气?夫人执掌后宅,郎君将来必要继承谢家,你又没个兄弟扶持,若是恶了他们,将来怎么办?大娘婚事结束,可就要轮到你了。”
“阿姨,你乐意去做仆婢,我却不会再去俯首作低,这么久过去,你当我不曾去问过吗?”
谢徽眼角微斜,露出几分薄恨“夫人为我挑的好门第,没一个出身勋贵的,还有几个是今岁举子,似乎是打算等考举结束,再拣选出来——我可不是三娘,即便是做个地主婆子,也有母家和兄弟帮衬!”
“谢家这等高门,怎么能叫家中女郎这样低配?”蒋氏闻言惊骇,神情愤郁,不悦道“夫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