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往书房去了。
偌大的长安谢氏,有资格参与最高决议的也只是谢偃、谢令兄弟,与府中主母卢氏,世子谢允四人而已。
卢氏进了书房,便见谢偃、谢令兄弟二人正对弈,谢允跪坐一侧,侍奉茶水,见她回来,神情中有些期许,隐约又有些忐忑。
谢偃与谢令对视一眼,停了手中动作,道“夫人,枝枝如何?”
“确实是受伤了,但也的确没有性命之忧,”卢氏语气舒缓,道“伤在腰腹,但没有触及内脏,好生休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其余几人同时松一口气“上苍见怜。”
卢氏也觉欣慰,只是情况紧要,却顾不得别的,同那几人道“枝枝还告诉我,坊间传闻有误,并非那几家宗室有意谋逆,而是今日事发突然,难辩内情如何……”
她将谢华琅先前所说,一一重复出来,最终道“该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其余的,便该交与你们思量了。”
谢偃没有言语,谢令也一样,尊长不语,谢允更不会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谢偃先道“陛下决意如此,这是好事。”
谢令颔首,附和道“的确是好事。”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陛下爱护枝枝,我们也能安心,”谢偃思量片刻,最终道“此次风波必然不小,谢家不必参与其中,我明日便告病,不见外客,阿允便以侍疾为由,同样留在府中。”
谢令轻抚胡须,道“正该如此。”
谢允也道“儿子自有分寸,不会同任何人提及。”
……
江王的手脚很快,谢华琅受伤的第二日,便将两份供状送到了御前。
前一份是那几个宗室子弟吐露出来,后一份则是他参猜天子心意,拟定的罪状,顾景阳将后一份置之不理,先去翻看前一份。
那几个宗室子弟出身非凡,从小到大吃过最大的苦头便是书读的不好,挨先生的手尺,江王略用了些手段,便将一切吐得干干净净。
顾景阳略翻了翻,眉头便蹙起来,将供状丢到案上,道“他们说,此事纯属偶然?”
“是,他们受过刑后,仍旧言说自己与此事无关,更有人将整件事推到顾明延头上,”江王说及此处,神情中也露出些奇怪来“这些宗室子弟皆带了侍从,也都受过拷问,多半人咬定自己事先不知此事,还有几个,其实是别人安插在他们身边的……”
“顾明延不像是有意为之。”
“当时,他向朕求饶,说他没必要当众射杀皇后,无论成功与否,都是死路一条,还会牵连家眷——这的确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