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她耳铛,含笑道“记住了。”
谢华琅听他一句句应得痛快,即便只是在耳边听听,心中仍觉欢愉,如此同他说笑一阵,又敛了笑意,正色道“早先在小祠堂里,我不知魏王妃身份,今日既有闲暇,便与九郎一道,再去为她上柱香吧。”
顾景阳目光微动,心中乍暖,挽住她手,温声应道“好。”
这也算是旧地重游,谢华琅的心境却与第一次来时不同了,在顾景阳之后上了香,方才目视着诸多灵位,由衷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站出来的勇气,他们都很值得敬重。”
顾景阳身处其中,感触只会比她更深,握住她手,低声道“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有舍生取义的胆气,新平为保全自己与夫家儿女,向天后妥协,我虽不喜欢,但也能够理解。可是,她构陷别人,暗害同一直信重她的人,便是死有余辜……”
说及此处,他忽的顿住,眉头微蹙,似是在思量什么。
谢华琅见他神情有异,虽不知为何,却也没有做声,等他回神。
“……不太对劲,”顾景阳静默半晌,眉头却蹙的更紧,转向谢华琅,道“枝枝,你还记得,前不久新平说的话吗?”
谢华琅道“哪一句?”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道“她说,天后在时,构陷别人,保全自己的宗室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谢华琅见他神情郑重,倒真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说过。”
“怎么,”她反问道“哪里不对吗?”
“倒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只是,”顾景阳微微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忽然抬声,唤道“来人。”
旋即有内侍垂首入内,恭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顾景阳道“衡嘉呢?”
那内侍答道“内侍监奉陛下令,去处置新平长公主之事,尚且未归。”
“即刻叫人前去,传他回来,”顾景阳神情肃然,吩咐道“将新平也一并带过来,快些。”
内侍应声,施礼之后,忙退了出去。
谢华琅不明所以,见他兀自思量,着实疑惑,冷不防手腕一疼,却是他手上用力,捏的更紧了些。
“枝枝,”顾景阳面色恬静,一如往昔,目光却隐隐发亮“很近了。”
谢华琅道“什么很近了?”
顾景阳拉她到殿中席位落座,双目湛湛,道“从你在猎场遇刺,到后来朝臣弹劾,我总觉得幕后有人推动,令江王去查,却毫无所获,时至今日,方才发觉了几分端倪。”
谢华琅更糊涂了“嗯?”
顾景阳但笑不语,却没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