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南熙看她一眼,让她坐下说话,道:“这些年,我自认待你们不薄的,你母亲不过是一个贱婢,是我抬举她,让国公抬她为妾,生下了你,你一出生,就在我跟前长大,虽是庶出,我也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天冷,怕冻着了你们,我就免了你们的请安,天热,又怕热着了你们,就又免了你们的请安。”
蔡文美面不改色,心里不以为然。
她顾及的是自己的女儿吧,她总不能免了自己亲生的女儿的请安,逼着她们这些庶出的来请安。
庞南熙呷了一口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对我心存了怨气?”
自己错了,竟也不自知。
蔡文美忙道:“女儿惶恐,不知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罢了,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强求不得,我现在也别无所求了,只盼你嫁过去后,过得如意一些,王姨娘在天有灵也欣慰了。”
提到生母,蔡文美面上也暗了暗。
她一直认为生母是死于庞南熙之手,但她没有证据。
她知道庞南熙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她也只能配合着演戏,跪下来说:“母亲的养育之恩,女儿永生难忘。”
庞南熙叹了口气,“你不记恨我耽误了你的姻缘就好。”
“女儿恨不能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这个小贱人现在也会与她演戏了,庞南熙压下心里的厌恶,“别说傻话了,我这辈子也没旁的指望了,只盼望你们这些做儿女的幸福。”
彼此都知道对方说的全是虚情假意,还要柔声细语着。
繁华的帝都满眼都是绿瓦红墙,街道遍地都是茶楼、酒馆、作坊、当铺、珠宝、绸缎。
琳琅满目。
挑担的、赶车的、吆喝声、那是一个车水马龙。
一街角处,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激烈的演讲,吸引不少人进来围观。
文善带着家人路过此处,正听这人激昂的大声说:“这世上有一种女子,自诩为民造福,上善若水,实则假冒伪善,沽名钓誉,迷惑万民,不守妇道,伤风败俗,为天下女子做了极坏的榜榜,她本该浸猪笼去沉塘,却因处在高位,依旧享受天下最高的荣耀,世道黑暗,世道黑暗啊!”
有位妇人高声问他:“这位公子,你在说谁呀?”
“不可说,不可说呀。”
有男子毫不避讳的大声道:“说的是福容公主吧?”
不敢明着说福容公主的不是,就拐着弯摸着角的含沙射影。
忽然,有位青衣少年挤过来大声说话:“这世上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