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被恶心死吗？”
“你说是人类的东西，我还怕什么？”
孤鸾气笑了，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吧，为什么说，血是凤儿要的？”
安音走到吧台边坐下，“其实凤儿前一段时间已经醒了。”
孤鸾把玩着酒杯的手停住，眼睛看着酒杯没敢动，怕自己听见的是幻觉。
“凤儿醒来的时候，特别的虚弱，而且她对你没有记忆，那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怕你伤害她，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孤鸾没有动，无论是姿式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他的心脏却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
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凤儿醒了……
安音见孤鸾一动不动，漆黑的眸子却幽深似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听孤鸾道：“说下去。”
“后来，我发现，她虽然没有记忆，却对你有感觉。”
孤鸾的心脏猛地抽紧，“什么意思？”
“我看见你的时候，她会有情绪波动。”
孤鸾手里的酒杯‘啪’地一下掉到吧台上。
安音正要接着说下去。
孤鸾道：“等等。”
安音迷惑地看向坐在旁边的孤鸾。
孤鸾用力地吸了口气，才道：“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我看见你的时候，她会难过，会流泪。”
孤鸾的泪意涌了上来，仰起头，闭上眼睛，不让泪流出来，喉结艰难的滑动了一下。
即便没有记忆，也会感觉到痛。
可见，当年她是何等痛苦。
凤儿醒了，看见他，会有感觉。
孤鸾欣喜的同时却又说不出的酸楚。
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她现在怎么样？”
“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强行控制了我的身体，结果引起了反噬，受到重创，再次陷入沉睡。”
孤鸾的身子一震，惊看向安音。
脸上迷惘得像是没有听懂，那眼里有喜有忧又痛的神色退去。
刚刚才沉浸到凤儿醒来的欢悦之中，可是心还没捂热，她就又睡过去了，而且还是反噬重创。
就像是好不容易才捏起的琉璃心，却被一把大锤重重砸下，碎成一片碎渣。
安音对上他惊痛的目光，连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孤鸾一把抓住她胳膊，把她拽了过去，不让她逃开，直直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她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