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睡些。”
陆瞻脸也有些发烫起来,缓缓地点头,转身往书案走去。芷秋眼角被哈欠挣出点点泪花,望着他被阳光射穿的红耳朵,莺慵蝶懒地翻过身,“你害什么臊啊?未必出去了几天,就不认得我了?讨不讨厌?”
蓦然一阵酥酥麻麻的痒爬过陆瞻的心甸,他坐在书案后头随意卷了一本书,盯着她慢慢阖上的眼,忽然泄出一缕满足得不能再满足的笑意。
他想,这个梦境未免太美太真,好像他真的在人间某个角落成了家,娶了位如花美眷。
就这么无声地笑着笑着,时光似水,他知道梦终归会醒的,于是拼了命地同困倦作战,一刻也不敢阖眼,生怕闭上眼再睁开,眼前又会是那柄冒着寒光的弯刀。
幸而这个好梦像是命运对他即将要遭受的苦难的补偿,长长的,让他过足了瘾。
等他熬不住睡过去,再睁开眼时,还是那排雕窗,青纱月帐中,仍是那位美得惊叹的姑娘。倘若有什么变化,只是阳光爬出了房,撒在了波光粼粼的小池上。
“姑爷,”桃良蹑着手脚进来,朝床帐中窥一眼,“这都快晌午了,要不要将姑娘叫醒了吃午饭?”
陆瞻望一眼那隔绡朦胧的睡颜,轻手轻脚地踅出房去,落到榻上,“桃良?”
“怎么了姑爷?”
“桃良,”陆瞻语调更确定了些,朝卧房方向抬抬下巴,“那屋里熏的什么香?”
未几,初月廊下捧来一盅茶,桃良接过搁在炕几上,“是一个老道送的,我也不认得是什么香。”
“什么老道?”
说话间,桃良踅到门框底下,与初月对坐着做绣活,“姑爷往杭州去的那天,下晌门上来了个老道化布施,姑娘散了他一些鲜果点心,还有五两银子,他心头过不去,就给了姑娘一匣子自做的香粉。那味道倒是十分稀奇,行市里从没闻见过的,叫什么‘六翮香’,说是用六种鸟的羽毛焚成灰做的,还从没听见过这种制香的方子。”
陆瞻淡攒浓眉,桃良瞧出些异色,因问:“姑爷是不喜欢那味道?姑爷平日都是熏檀香的,要不一会子姑娘醒了我去换了吧。”
“不必换了,先就这么着吧。”陆瞻摇摇头,呷了口茶,不想竟烫了嘴,忙不赢地吐着舌头用手猛扇。
“姑爷吃口凉的。”桃良在圆案上倒了一盅凉水来,偷眼将他窥一窥,傻兮兮地张口,“姑爷,你今日可瞧着有些不大一样。”
陆瞻陡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