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折子片飛如雪,把你蘭家趕出朝堂嗎!”
“你家那位二小姐好好的貴族小姐不做,非要去舞刀弄槍當個潑婦,依我看,遲早要死在沙場——”
砰——
那青梅落雪的花瓶,自窗戶處砸出,偌大的紅色底戳,直直扇在周管家面上,砸的他眼冒金星。
蘭溪冷漠又精致的側臉,隱在窗后。
輕紗簾子被風吹起,時不時露出她的下巴,那清冷的,清冷之中帶著絕情的音調,隨著那并不怎么明顯的春風,刺入周管家耳邊。
“再敢詛咒一個字,本宮定要掐斷你的脖子,讓你做個無頭鬼。”
妹妹蘭絮,是她的逆鱗。
那些話,她連聽都不愿聽。
“今日縱火放獸之事,蕭長卿有多少不滿,盡可朝本宮發泄,若敢動本宮幼妹半根手指頭,大家好日子都別過了!”
話中的殺意,讓周管家心生懼色。
他退了兩步,朝那窗后望了一眼,到底也沒再擠出什么話來。
哼哧兩聲,頂著那一身殘敗破爛,灰溜溜離開。
……
乾清宮內。
一派瘡痍。
一場獸亂又加上一場大火,宮殿屋舍燒了一半,宮人們也倒了一半。
被野狼咬的,被白虎爪子刨的,被貍貓抓踩的,還有三四個宮人,被那罕見的雪狐咬了幾口,全咬在腿上,細小的傷口流著津津的血,抹了多少藥膏,都止不住那傷口的殷紅之色……
好在隱衛出手及時,撲滅了大火,制住了那些發瘋的野獸,阻止了乾清宮的毀滅。
乾清宮正門。
百年桐木做的牌匾,被燒焦了一半,從門框上墜落,但又未完全墜落。
半吊在空中,似枉死的女子一般,懸在梁上,來回晃悠,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周圍的宮人們,聽到這吱呀的叫聲,牙根莫名的癢癢。
恨不得沖上去將那牌匾給摘了。
可誰都不敢擅動。
眼角余光,掠過那負手站立,一身冷意的攝政王,彼此對視一眼,皆伏著首,不敢再多言。
蕭長卿眼神滑過那懸而未落的牌匾,眼底,滑過淡漠和寒涼。
甚至。
有那么一絲遺憾。
如果這火是她放的便好了。
說明還有恨意。
有恨意,便還有愛意。
可他已派人仔仔細細詢問三遍了。
從頭到尾,都是入宮的蘭家二小姐一手為之。
她連報復……都不屑嗎?
心臟如蟻蟲般啃噬的痛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