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千萬不能驚動那邊的侍衛!
可惜。
對面之人輕佻地拎著牛皮袋,走近春姨娘,暴露出那幅熟悉的五官,讓春姨娘的所有膽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春姨娘面色煞白,渾身發顫,“你……你!是你!”
白日里,一直站在那位明珠郡主身邊,好似木頭人一樣的侍衛!
赫連栩!
完了。
在看清赫連栩真容的一瞬間,春姨娘眼前,只剩下這兩個字。
赫連栩的表情,也讓她知道,自己和兒子,將死無喪身之地……
……
半刻鐘后。
五花大綁的母子倆,被侍衛們粗暴地拖到蘭溪的帳篷之中。
一路拖行攜帶的雜草,弄臟了那上好的蜀錦地毯。
春姨娘即便雙手雙腳被綁著,仍不停地回頭去看自己的兒子,可她被繩子捆綁的姿勢,逼得她根本回不了頭,只能垂下那不甘地腦袋,盯著地面上讓她自慚形穢的地毯。
蘭溪已洗漱過了。
坐在桌前翻卷閱覽。
一對白燭,明明滅滅。
她本以為,這母子倆兩三日后才會露出些許異常。
萬萬想不到,她們竟這般耐不住。
而且,讓赫連栩盯著這母子倆,只是因為她那點不成氣候的猜測罷了。
她心里,也是不信的。
不信那幾十個大漢,能被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幼子之輩,給全放倒了。
但此刻——
蘭溪合上書卷,目光落在那呈上來的牛皮紙上。
纖細瑩潤的指尖,捻了捻那紙上的粉末,詢問著身旁的腮雪。“問過大夫了?確定了?”
腮雪滿是感慨地回應。
“大夫說了,這就是砒霜,而且比一般的砒霜,濃度更純凈些,藥效也更大些。”
“此種純度的砒霜,無色無味可溶于液體,指甲蓋那么大的份量,能毒死數十人。”
“主子您這會兒摸了砒霜,待會可記得去清洗雙手,否則……極為危險!”
蘭溪松開食指和中指。
任由那手中的白色粉末被一陣晚風吹散。
她眸光似雪,涼意浸染,投在那母子倆身上。
“殺幾十人還能面不改色地求救,你們母子二人的本事,本郡主行走多年,倒頭一次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春姨娘自知,再抵賴也無用。
索性,心一橫,五體投地作禮大拜。
“郡主娘娘英明啊……妾身本以為能瞞天過海,沒想到郡主娘娘一眼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