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臂緩緩下垂。
看著那火海中即將喪命的巨蟒,心頭五味陳雜。
蘭絮幾個跨步,飛躍至她的身旁,不由分說地從她手中奪過那笛子,驚訝道。
“這笛子并不似普通竹笛啊——”
蘭絮就著那火光,仔細打量,看到了笛子上刻畫的兩個小字。
御敕。
那字體偏隸體,不是本朝的風格,像是前朝的遺物,而且看笛子的做舊程度和色澤潤度,也可推斷出這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蘭絮不由撇嘴,道:“那日你在前廳說的義正言辭,說你是大安朝的太后,絕不會與我們王氏同流合污,可自己卻珍藏著前朝之物,誰知道你心里安插著什么狼子野心?”
蘭絮擺弄著手中的竹笛,往自己口袋里一塞,不容置疑道。
“這笛子,本小姐先征用了!”
蘭溪皺眉,想討回來,可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五官,想著這幾個月對這張臉的日思夜想,終于是忍住了那奪回來的沖動。
“你既喜歡,拿走便是。”
對于自己的幼妹,蘭溪的忍耐度向來是極高的。
可蘭絮卻不領她這份好意。
抱臂,上下打量著蘭溪。
“你是從哪兒出來的?巨蟒進入府中的消息,你怕是也知道了吧?為何不去外祖母的院中,而是在此地游蕩?”
“說——”
蘭絮眼眸微瞇,帶著探究和威脅之意。
“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想干什么!這巨蟒從后山出來是不是跟你有關!”
蘭溪挑眉,沒再慣著她,“是與不是,跟你有何關系?”
“哀家來你王氏是做客,可不是來上刑!”
“連你們當家老夫人都對哀家客客氣氣,又是安排住處又是安排差使的,你一個排行十七的小輩,是以什么身份來猜忌叩問哀家?”
“你——”蘭絮氣結,還要再辯。
蘭溪打斷她后面的話。
“剛才為了就你,哀家挨了這巨蟒一口,若再不處理,這傷勢惡化……難免有性命之憂。”
“若哀家死在你們王氏,那你們王氏的一切籌謀,都要打個對折了!”
“回去告訴你們老夫人,給哀家請這王城里醫術最好的大夫。”
“哀家如今頭昏眼花身體虛弱,便先回自己院里了。”
蘭溪說完,瞥著臉頰因生氣而漲紅的蘭絮,心頭對蘭絮的身份又確定幾分。
她的妹妹自小就是這么個德行,直脾氣,一旦受了氣,極容易上臉。
“你不用送了。”
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