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她的名字!!!”
惱怒羞憤之下,王一川一把扯掉那遮擋床榻的紗帳,狠狠甩在地上,似將那紗帳當成蘭溪一般,恨地往其上狠狠啐了兩口——
“一個流著蘭氏血脈的賤人!敢算計老夫!等再見了她,老夫一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靠著王氏的底子,他在江南縱橫多年,從未出過這么大的虧。
誰想到一個從未放在眼里的死丫頭,竟然敢神不知鬼不覺的……
對他下毒!
如今這條老命捏在人家手中,什么復國,什么稱王稱霸,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沒命了,用骨灰上金鑾殿嗎?!
王一川越想越怒,指著史氏那晦暗不清的五官,怒道。
“滾出去!”
“帶著你的人滾出去!”
“還有你這庸醫——”
王一川抓過床榻上的纏枝紋瓷瓶,瘋了一般砸在那大夫身上,沖殿外嘶吼——
“來人!給我請全江南最好的神醫!”
“發告示!重金請病!”
“老夫就不信了,什么毒還能難倒全江南的大夫!”
那被瓶子砸中的大夫,聽他這般講話,禁不住冷笑。
論醫術,他或許不如那些經年的老大夫,可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論見識,他也算各種翹楚!
這王氏家主中的毒,無味無色,無根無憑,連毒點在哪都抓不住,渾身上下游竄……毒之一道,講究的是一物克一物,找不到那對癥的解藥,就算是華佗在世,都治不了這王氏家主的病!
還瞧不起他……
起碼他還能診出是毒!
那些自詡神醫的庸醫們,一窩蜂涌上來,還不知道會給出多少解釋和方案……
到時,一通大藥和針灸扎下去,這王氏家主只怕沒病也要折騰出病了!
大夫想到這兒,揉了揉被砸的酸痛的右臂,對史氏拱手。“當初您將我請到這王府時,只說會重金相待,可沒說會讓我遭此橫難!遭此屈辱!這病……老夫也沒那個本事醫治了,王府……更沒必要待了,你們自請高明吧!”
大夫甩袖離開。
史氏略嘆了一聲,也不好說出挽留的話。
畢竟老爺剛才那等羞辱人家,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紅袖——”
史氏沖一旁目瞪口呆的紅袖道:“快去送送大夫,再從我私庫中取一百兩銀子,當作大夫的儀程。”
紅袖急忙回神,應了一聲,抬腳匆匆離開,朝門外的大夫追去……
……
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