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看了看,只见菜市口车马如龙,行人如织,根本无法判断这铜钱是从何而来。
“这法场上肃杀之气太盛,你看这铜钱,上头还粘着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冤鬼丢的买命钱!”
赵中河半开玩笑说了一句话,随后便抬起满是老茧的粗指搓了搓铜钱上的血渍。
一旁,徐青下意识打开望气术,只见赵中河手里的铜钱明显有一缕不祥的黑气缭绕,但奇怪的是,那铜钱上的血迹一经对方擦拭,黑气便彻底消散不见,仿佛他之前看到的都是错觉。
“赵捕头这铜钱可否借我一观?”
“送你了!”
徐青接过赵中河随意抛来的铜钱,他来回把玩了会儿,也没发现异常的地方。
怪事
徐青抬头望着赵中河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兴许是这捕头身上的煞气,正好消解了铜钱上的那点阴晦气息。除此之外,徐青也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井下街,仵工铺。
徐氏铺子门口迎来送往的大红灯笼似乎比往日更鲜红了些。
铺子里,一具具尸体从前铺摆到院子里,若是细数下来,怕是不下三百具。
这一日,斜对门香烛铺早早就关了门,夜里任凭屋外有任何动静,母女俩也绝不开门。
隔壁纸扎铺吴家老嫂子和吴耀兴已经跟着吴志远去了平邱县,如今倒不用每年这个时候战战兢兢,怕半夜尸体来敲门。
吴耀兴临走的时候,特意请徐青去酒楼吃了半天酒。
徐青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老吴要把纸扎铺转让给自己的时候,还是沉默了好半晌。
井下街的人,来来去去,真就和他门口悬挂的两盏灯笼一样,迎来送往,却唯独留不住人。
吴耀兴把话说的明白,井下街是他从小长大的地儿,纸扎铺则是他吃饭的手艺。
如今儿孙成才,这用来吃饭的手艺却成了儿孙前进路上,一道碍眼的风景。
能怎么办?只能舍弃!
他不能给儿孙拖后腿,不过这纸扎铺彻底关门也不是事,转卖给别人吴耀兴又不放心。
思来想去,可不就想到了徐青。
在吴耀兴眼里,徐青对他家的恩情远不是一间铺面所能还清,要是能把铺子送给徐青打理。
他却是一百个放心。
徐青无话可说,喝完送行酒,这吴家纸扎铺便算是彻底姓了徐。
不过徐青也说了,只要哪天吴耀兴还想回来,这纸扎铺就一直会给他留着。
吴耀兴当时吃醉了酒,红光满面,答应的倒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