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如今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他徐家遭殃了便是没有连累到驻守在外的大郎,但好歹东宫那位是动怒了的。
秦王叛乱,又是如此敏感,谁敢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命往枪眼上撞。
故而父子二人能借到的钱,也并不多,只够先租赁个简陋的小院,再勉强够维持几个月的生计。
徐护父子还好,皮糙肉厚,虽接受不了,但也不至于日子将就过不下去。但徐夫人就不行了
徐夫人打小日子就过得好。从前她父亲还是前朝的大官时,她便从不曾短过吃穿,后来虽家中败落,沦到太原,但很快就认识了徐盛恭,她至少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殷实日子的。
哪里住过这样的简陋屋子房间那么小,床那么小,屋子里还一股骚臭味,怎么住
所以徐夫人见到程氏后,好一顿哭。
但程氏也没有法子,家公和秦王府有不浅的牵连,如今东宫下罪,也是有理有据的。
根本无冤可申。
“阿娘且先忍忍,等年底郎君回来述职,他会趁机去太子殿下跟前求情的。”程氏望着如今周遭这落魄的景象,心中也慌。
如今太子是没有罪及他们这一房,甚至也算留住了徐家爵位。
但谁能保证,之后太子不追究呢
之前查抄秦王余党时,太子只是下令夺了家公军职,保留了爵位的,原以为这事就算是这样过去了。可谁想到,这冷不丁的,又突然论起罪来。
也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东宫又议出什么来,连他们大房一家也一并处置了呢
但程氏心中虽然这样担心,嘴上倒还是安慰徐夫人说:“太子殿下是顾情面的人,好歹咱家小妹如今是良娣。虽病着,升位太子妃的仪典一直没举行。但京中谁不知道,她是稳当当能当太子妃的。小妹总是从我们家嫁去东宫的,念及她的情分,太子殿下总会手下留些情面。”
徐夫人却摇头:“她如今都入了何家族谱了,她是不会记我们的好的。”
“她是病着,又不是不能说话。若真有心求情,她会不朝太子开口”又说,“那个孩子心太狠,太绝情了。也说不定是她恨我们,背地里撺掇的太子如此处置我们的。”
程氏说:“阿娘万万不要这么想,我看小妹她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程氏心里想的是,徐家沦为如此,还不是怪公爹吗要不是他野心太大,徐家稳稳当当的,又至于如此
如今还该庆幸的。若当时不是大郎擅自回京动了些手段,阻止了家公继续和秦王府结交下去,如今怕不是贬为庶民这么简单,而是轻则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