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和怜星带着孩子即将离去,却发现匍匐在草地里的魏无牙,邀月侧头,奇怪地看着他。
魏无牙在漫天星子的夜色里,看到了这辈子他见过最美丽的一张脸。
他忍不住喊起来:“邀月宫主,你真美,我爱上你了!我爱上你了!”
邀月转身拂袖,劲气瞬间打断了他的双腿。
他满身是血,却在星空下疯狂大笑:“你也是爱我的!连江枫你都杀了,你却舍不得杀我,你果然是爱我的!”
花无缺蹒跚两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那把断刀刺穿了。
他痛的不能自抑,苍白如玉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双眼紧闭,泪水不断从合上的眼眸里掉落。
他仰起头,单膝跪倒在地,半晌才缓缓说:“大姑姑,我听到江枫和月奴的名字,心里就难过。他们死了,我的心也空了。我这是……怎么了?”
邀月松开手,默然站着。
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明了自己的心意。
往事恍如一梦,历历都上心头。
她和怜星把花无缺抱了回移花宫,将另一个孩子留给燕南天。
襁褓里的他玉雪可爱,一双黑眼睛又大又亮,只要喂一颗糖,就会格格笑起来。
十来岁的花无缺已经是少年初长成,宛如雪色里的修竹,清雅俊美,自己每次严厉批评他,他都不叫苦,不喊疼,只是一遍遍去练习,直到达到自己的标准。
他会追随着自己的身影,追问:“大姑姑,无缺练得怎么样?”
怜星问她:“姐姐,无缺这孩子,只盼着你赞他一句,你又何必对孩子这样冷酷。”
他慢慢长大,她总是闭关,她不想看到他。
因为……
邀月狠狠闭上眼,移花宫主在江湖中宛如神鬼,她没什么可怕的,什么师徒伦理,什么年长年少,全是俗事不萦于心。
可满月星空下的那个夜里,从江枫身下蔓延开的血色,花月奴缓缓闭上的眼睛,其实就像是一只只沾满血的手,握着带着血的长刀,已经把未来的一切可能全部斩断。
她的手缓缓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若是难过就缓一缓。”
这时媒婆又走到邀月面前:“新嫁娘用一些胭脂罢!”
邀月撤手,拿起扑子沾了沾胭脂粉,往自己两颊上抹了抹。
把扑子扔了回去,媒婆恢复动作,鲜红的嘴唇勾出笑容,往里走:“新人接下来就要行礼了。”
邀月掌心微微用力,将墙上挂的一柄长拂尘拿到手里,将真气灌入拂尘尾端,顿时根根竖起,撑在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