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功夫,一个年轻明艳的女子站在门口敲门。
花无缺一抬头,两人都是一惊。
“花公子?”
“铁姑娘?”
此刻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花无缺忙把铁心兰请进房来,他虽然耿直,也不是毫无心机,知道铁心兰非常厌恶移花宫主,但她见到邀月的时候,只见过她戴着面具的样子,因此托词说是一位宫女朋友,劳烦她帮忙擦身,再用药酒搓身。
铁心兰一看到女子奄奄一息的模样,也不推辞,立刻搂起袖子就把她放到了浴桶里。
转头一看,花无缺居然还怔怔站在门口,铁心兰心说这位骑马倚斜桥的贵公子怕是傻了吧?
“花公子,我要给这位姑娘脱衣裳了。”
花无缺其实没朝浴桶里看,他只是有点担心,所以迟迟不走。
“你要继续观赏吗?”
“啊,嗯?我出去,我出去……”身形修长的花公子一转头就撞到门框上,当一声响,他吭也不吭一声赶紧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花无缺在隔壁也开了一间上房,自己一边洗,一边忧心忡忡隔壁的动静。
可隔壁静悄悄毫无声响,连水声都很轻微。
他想着刚才浸到浴桶里,无知无觉的邀月,一把黑发散落在水中,脸色苍白。他一路把她抱过来,只觉得她身体轻薄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铁心兰才忙活完。这女子原本气若游丝,她将药酒涂抹在她的身体四肢上,用力搓揉,数遍之后,她苍白的皮肤才渐渐显出一些血色,她用力闭着眼,睡得很不安稳。
一条腿明显是折断了,却没有接受很好的治疗,只是用树枝简单固定,铁心兰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这才觉得她看起来好了一些。
她起身回房去拿一套自己的衣服过来,刚打开门,就差点和花无缺迎头撞上,原来花无缺洗浴完,就一直站在门口。
“铁姑娘,我姑……她怎么样了?”
铁心兰说:“好多了。呼吸也平稳了,多休息休息应该就没大碍了。”
花无缺刚想进去看看,就被铁心兰一把扯住袖子:“你慌忙火急的进去干嘛?她现在可还光着呢,没穿衣裳!”
花无缺脸顿时红了,摆手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他这笨拙的否认三连让铁心兰噗嗤笑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正人君子。”
一边往自己同在二楼的房间走,一边问:“这位姑娘也是移花宫的宫女吗?”
花无缺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