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吃过喝过的东西一一列举出来,不可遗漏。”
“是。”
包括咏荷在内的十人分别进了屋子,大丫鬟们都住单间,二等丫鬟两两一间,正好当天都有一人轮值。
等待的过程中,侯夫人歇了一会儿,听平阳侯在那训斥下人。
若是平日,她是不肯听的,毕竟她的下人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可如今她身子绵软,多说几句话就累,实在不想与他争吵。
沈兰也看出这对夫妻貌合神离。
夫妻做到这份上,也不知萧氏心中可有后悔。
蓝御医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正坐在树杈上喝酒。
沈兰拿出那块布,问站在萧氏身旁的嬷嬷,“您可知这样的布府中谁有?”
这块布的边缘齐整,不像是临时从哪里撕扯下来的,布料也是女子常用来做的小衣的花棉布。
那嬷嬷一眼就认出来,说:“这是府里冬季刚发下去的布料,每个丫鬟都得了三尺。”
“这花色只有今年才发吗?”
“是,这是我从江南布商那里订购的,说是最新鲜的花色,之前没有过的。”
“如此说来,还得劳烦夫人检查一下,看看谁少了这块布。”
三尺布,也仅仅只能做一件小衣,剩下的布料不可能有这么平整大块的。
这次进屋搜查的婆子是平阳侯的人,一个个宽肩肥臀,很是魁梧。
屋里的丫鬟们也拿着纸条出来了,把写的内容交到了沈兰手上。
沈兰没急着看,而是观察她们的神色。
她们中大多数都忐忑不安,最稳重的就是咏荷,微微低着头,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付清衍站在一旁急得很,小声问:“沈姑娘,不看看她们写了什么吗?”
沈兰扭头问他:“你觉得会是什么食物有问题?”
“这……我也不知。”毒药如果无色无味,防不胜防。
但沈兰挖出来的药渣来看,显然不是无色无味的。
所以能让侯夫人顺利喝下去,只有加到她的汤药中。
沈兰随意打开一张,下面有署名,是丫鬟咏柳写的。
从晨起一杯蜜水开始,详细地记录了侯夫人一整天的饮食,包括晚上睡前的汤药。
“夫人当日为何要服用汤药?”沈兰问。
侯夫人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沈兰以为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病症,便将耳朵凑过去。
侯夫人摇头道:“那汤药是丽妃特意派人送来的,每月服用一次,从未出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