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的。
谢父早已经恨极了谢长宴。
而谢长宴的舅舅也不是真心实意为他谋取前程,而是惦记上了谢家这一块大肥肉。
小小年纪就经历过世态炎凉的谢长宴,对所有人失望透顶,所以在谢斯然陷害自己时,才会不解释也不反抗。
直到遇见沈梨初。
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眼圈也红红地告诉谢长宴:‘你的妈妈在天上看到这些,肯定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谢长宴很明白,他只是个浑身充满利益意味的联姻产物。
父亲不会爱他。
母亲亦如是。
可在那一刻,谢长宴确实感觉到有人看到这些急得团团转了。
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沈梨初。
所以后来的谢长宴才努力去争,哪怕是被自己亲舅舅当成是傀儡也无所谓。
楼上卧室中。
沈梨初盘腿坐在床上,裴聿单膝支起坐在地毯上,两人一起看着大盒子里的皇冠。
“太贵重了。”她喃喃道。
裴聿阴沉着脸,轻嗤一声,却难得没出声反驳。
正是因为了解谢长宴在谢家的尴尬地位,裴聿才更明白谢长宴拿出这顶皇冠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枚粉钻应该是谢长宴在拍卖会拍下的,保底九位数起。
谢长宴完全可以拿这笔钱去做现在对他夺权更有利的事情。
可他偏偏拿去给沈梨初制成一顶皇冠。
明明裴聿对谢长宴的行为反感又厌恶,却又说不出任何诋毁的话来。
裴聿敏锐地感知到这种反感和厌恶,与小时候谢长宴跟他争夺沈梨初注意力所产生的反感和厌恶多了一层东西。
但这一层东西是什么,裴聿又死活弄不清楚。
还有前几天沈谨行那句‘裴聿,原来你不知道啊’究竟是什么意思,裴聿也没搞懂。
在这双重困扰之下,裴聿几乎是一夜未睡。
翌日,傍晚六点半。
裴家为沈梨初举办的小型晚宴准时开始,在场的宾客都是与沈梨初相熟的人。
闻珍珠也在受邀之列,她送的礼物很特别,是一颗狼牙吊坠。
叶长舒和他的未婚妻戴宝月也早早就来了。
这么多年了,裴聿和叶长舒的梁子越结越大,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沈梨初穿着挂脖绸缎蓬裙,落至腰间的黑发微卷。
她端坐在镜子前,看着站于身后的裴聿垂眸,为她戴上那顶镶嵌着粉钻的皇冠。
“我的小乖,很漂亮。”
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