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角落。
房间中央。
三步之遥。
一臂之远。
床边。
甚至在后来,每天晚上,蹲在床边的沈谨行还会用一只手扒拉住床边,将下巴也搁在床上,另一只手则去轻轻拉宋雨眠的手。
思及此处,宋雨眠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从沈谨行手中接过水杯,放在了床头柜面上。
她伸出手去,轻轻擦拭掉他脸上的眼泪,叹了口气:“小时候怎么都不哭,怎么长大后,这么爱哭啊?”
沈谨行唇瓣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人终有一死的。”
若不是要替沈戈保住沈家家业,宋雨眠早就随自己的女儿去了。
她的女儿出事时还那么小,就算是真从火场中逃离,又有多大几率活到现在呢?
沈谨行无声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他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婶婶,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是我自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疑惑,你都能教会我吗?”
“你就最后再教我一次吧!”
“教我怎样才能将你留下……”
为了留下宋雨眠,沈谨行真的付出太多、太多了。
可无论他做什么,一切到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亲生父母之所以愿意生下他,只是为了给亲生哥哥当‘血包’。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然无恙和生不起反抗心理,亲生母亲不愿送他出门上学、更不愿身边人跟他多交谈。
他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一直生活到九岁。
父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只要他最后再上一次手术台,就带他出门看看,却次次食言。
就当沈谨行以为自己会大概率死在手术台上时,宋雨眠出现了。
被宋雨眠带走的时候,沈谨行整个人都是恍惚不安的,只记得那天出了太阳,晒得整个人暖乎乎的。
刚被宋雨眠带回家的那段时间,他其实能感觉到宋雨眠对他没有半分爱,更多的其实是责任。
可这样也掩盖不了,这是从小到大沈谨行得到过的第一份好意。
在学业方面,宋雨眠对他很严厉。
可为了能得到宋雨眠的一句夸奖,沈谨行宁愿熬上好几天不睡。
宋雨眠说他字不太好看,沈谨行就能练字练到手抽筋。
后来,在日渐熟悉当中,宋雨眠对沈谨行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在得知宋雨眠有一个四岁时就丧生火场的女儿时。
沈谨行就大概率就猜到,自己之所以能在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