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心中不好过,沈梨初和江景珩也就一直陪着谢长宴,直到傍晚时分所有的宾客都走完。
今天裴聿的情绪也有点问题。
他瞒得很好,沈梨初也是在下午的时候发现的。
沈梨初不止一次询问裴聿缘由,得到的回答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无论是回答的语气还是神情,甚至是理由,都毫无破绽。
可沈梨初就是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也只有裴聿才知道,自己是在怕。他见不得有关灵堂的一切布置。
前世的事情,一直是裴聿心中磨灭不掉的痛,一想到,就足以令他通体生寒。
冬天昼短夜长。
天黑下来的时候,天空中又在飘雪了。
裴聿站在屋檐下,望着纷飞的雪粒,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道身影站在他旁边,裴聿没转头,依旧自顾自看着纷飞的雪粒。
“可笑吧。”
“他自诩的真爱,到头来,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由此可见,钱和权真的是顶顶好的东西啊。
裴聿转头,冷冷道:“所以呢?”
谢长宴:“如果我有像裴叔叔那样的父亲,我不会输给你的。”
甚至都不用像裴父那么好。
裴聿冷嗤一声,“你觉得问题是出在这里?”
谢长宴直直地凝视他的眼睛。
半天后,他才饶有兴趣道:“所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裴聿心中却猛地一惊,脸上却丝毫显:“只是觉得晦气,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也觉得挺晦气的。”谢长宴微微眯起眼睛,轻飘飘道:“裴聿,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有对不起梨梨的地方。”
裴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刚走到屋内,裴聿就撞上了前来找他的沈梨初,将人揽在怀中:“怎么了?跑这么快,当心摔着了。”
沈梨初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裴聿的手指。
没戴手套,再加上又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此刻被冻得通红的。
沈梨初赶紧拉着人往里走。
谢家有一个很老式的壁炉,被热意一熏,很快,裴聿本来冻得毫无感觉的指骨就慢慢感觉到了暖意。
沈梨初绷着脸,严肃道:“要是长冻疮了怎么办?”
裴聿:“不……”
‘会’字还卡在裴聿的喉咙口,看着沈梨初瞪过来的眼睛,裴聿没敢说出来,老老实实地开始烤火。
烤着烤着,就听见沈梨初嘟囔:“手指都冻得跟小红萝卜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