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气馁,仍旧耐心地教着沈梨初,日复一日。
等沈梨初能够读音清楚地喊出daddy那天,也是医生从鬼门关将她拉回来后,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那天。
她躺在空荡荡的icu病床上,周边声音嘈杂,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只看见当时最信任的人隔着一块玻璃望着自己,她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抱抱。
手伸出那么久,手臂都酸了,最终还是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抱抱。
玻璃外面的男人浑身都被雨淋湿,脸上早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裤腿上满是泥泞,狼狈不堪。
无力地贴在玻璃窗上的右手手掌的食指上,有一块新鲜的灼烧痕迹,那是被燃烧的香头灼伤的。
当时的沈梨初还太小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了那么久都等不到抱抱,心中委屈不已,下意识喊:“daddy……”
她也在尽力忍住不去哭了,但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最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一场突兀至极的梦,戛然而止。
等沈梨初在飞机上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半个小时之后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面,心脏处也抽疼得厉害。
这是长大后,沈梨初第一次清楚梦见沈戈。
沈梨初望向窗外,都说梦到已经逝去的人是对方在思念自己了。
daddy,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