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但触及沈梨初因为发烧而烧得通红的小脸时,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过一样,开始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怪可怜见儿的。
想到这么多年来,时先生也在寻找自己的孩子,裴聿对他也没那么大的敌意了,低声嗯了一句。
“近几年还算好,小时候才是三天两头就生病。”
摸了摸沈梨初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察觉到有点冷后,裴聿便开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试图让其暖起来。
末了,裴聿继续道:“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生病就离不开人。迫不得已离开一小会儿,就得哭成一只小花猫。”
时先生:“人在生病的时候,变得脆弱一点,这是正常的。”
眼看第一瓶药快要滴完了,家庭医生又重新拿了一袋新得过来。
裴聿:“这是什么药?”
家庭医生低声将药的名字说了出来,等裴聿点头后,才给替换上。
等家庭医生走后,时先生盯着缓缓滴下的药液出了神。
恍惚间,他好像想起点什么来。
曾经自己好像身处于一场能见度很低的漫天大雨中,只身一人朝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上走着。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殿堂。
殿堂最中央的位置坐落着一尊金佛,当人虔诚地跪拜在蒲团上时,与之相比,显得太过渺小了。
想要顺着这点碎片记忆继续往下摸索时,脑袋却开始疼起来。
像是有一把钝斧子,一点一点凿砍着他的脑袋,足以让他痛得全身失力。
时先生不顾疼痛,聚精会神地继续往下想着,紧接着,脑海中开始浮现一番缺字少句的话来。
“我沈……不信神,不信佛,只要……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尽数供奉给你。”
沈什么?
时先生扶着椅子的手骤然缩紧,他是姓沈吗?
他继续努力回想,后来回忆起的一番话语就要清晰很多。
“她才不到两岁啊。”
“让她降生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的罪孽,不该让她受那么惨痛的苦楚。”
忍着脑子里传来的剧痛之意,时先生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药来,颤着手将药递进嘴里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从这里往上走,三楼的第一个房间,是给她安排的住所。”
裴聿刚想拒绝,但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时先生打断了:“躺着睡,她会舒服一点的。”
“还有,小裴总,这里不是望京。”
“在l国,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