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和无味的树根比起来,白馒头也是山珍海味了。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馒头。
旁边走过来两个和她差不多装扮的,但是比她腥臭,比她邋遢。穿灰衣的男人脚上的鞋子只剩下两条绳了,走快时差点甩了鞋子。他脚上一踢,晃掉了那两条绳子。他问:“你是哪来的?”
二十抬了抬眼,向后缩了缩。
灰衣男继续问:“交了保护费没有?”
二十不明白他的话,摇摇头。
“保护费没有交,你就敢在这吃馒头?”灰衣男瞪起自己的一双眯眯小眼睛,走近二十。“新来的吧?”
二十点头。
一个黑衣男跟过来,比灰衣男更瘦,更年长。他垂涎地看着荷叶里的馒头,“小兄弟,能分我一半吗?我……我一天一夜没吃了。”
二十抓起馒头,递了过去。
“识相啊你。”灰衣男又说:“我们这条街上的乞丐都归张老三管,你回头去他那交保护费。否则,这条街你不准乞讨。”
二十把另一个馒头给了这个絮絮叨叨的灰衣男,小跑走了。
敢情这乞丐也是一门生意?
她要换一个方便出门的装扮才行。
二十先是去了成衣铺,接着又在女儿家的胭脂铺选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开门做生意,有钱就是爷。哪怕二十再邋遢,只要拿出银两,铺子老板就堆满笑意。
二十走出胭脂铺,忽然见到前方有一群官兵。她吓得往反方向走,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旧屋。
第二天,黄昏时分。
二十穿上了新买的粗布裙。她将自己的脸涂成枯黄色,把两道眉画得又粗又长,额上用比肤色更深的养颜粉添了两道皱纹,最后在嘴角点上一颗大黑痣。然后给自己绑上一个已婚的发髻。
拿出新买的小铜镜一照,二十这样子跟中年大婶似的。
十五曾经说,二十化妆简陋,极有道理。二十不懂如何变美,丑化却十分自然。
有了新的装扮,二十淡定了许多。
二十拿了些银两。将剩下的塞到床下,又偷偷地开门出去。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跟做贼似的。跟了二公子,她日日走在鬼门关,二十心想,不如出国过一段安定的日子再说。她现在有了新身份,只要黑衣人不追过来,官兵应该查不到她。
二十这天出来,首先惦记的是自己梦中大鸡腿。
走进一家客栈,她故意压低嗓子,“小二。”很久没有说过话,嗓子像是停了一口痰,说话干干的。
“来了。”店小二殷勤地说:“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