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走进暗道,说:“二公子现在脾气不大好。”
二十习以为常。二公子的脾气有哪一日是好的?
寸奔又说:“一会儿见到了,如果二公子有杀气,二十姑娘千万离得远些。”
走着台阶的二十闻言,差点一脚踏空。
寸奔不讲废话,他的忠告一定是诚心的。这么说,二公子比从前更加可怕了……该不会一见面又要杀她吧?她被抓走这么久,二公子疑心病重,肯定要怀疑她泄密给太子,才连累了慕府,等等等等。
寸奔言尽于此,毕竟他不想吓跑二十。
经过一条村落,再上山,到了半山坡。这里是慕老爷曾经的旧居。建有三座小竹屋,门前用一排竹木围成了小院。
倒是好山好水的地方。
寸奔说:“二十姑娘,你先在这候着。”
二十点头,看着他推开绿竹木门,进去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寸奔出来了,说:“二公子睡着了。二公子受了伤,我去为他熬药。”
受伤?二十追问:“二公子的伤严重吗?”
“嗯。”寸奔应了一声,拎着药包去厨房。
二十有些担心,前去探望二公子。
慕锦躺在床上昏睡着。
她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二公子,发现他也瘦了。面如白雪,衬得长眉更黑。二十近日吃土吃多了,觉得二公子的唇色,也是土土的。
二公子脸上唯一的红润是左眼角的一抹暗红。这不是胭脂,倒像是……血迹。
二十有几时能见到二公子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整一个憔悴的病秧子。她想的一点也没错,跟着二公子就相当于和黑白无常建立了长久的交情,连二公子自己也逃不过这般命运。
可是,比起她一人在那安静旧屋躲藏,身边有人跟着一起躲,她会放心些。
古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死了有人垫背,就不那么不甘心了。
自从上了二公子这艘贼船,二十就一直被海浪冲刷。无论她想把桨划向何方,都是逆浪而行。久而久之,她心态越来越平和,既来之则安之了。
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譬如旧屋的半夜,寒凉的秋夜让二十时常冻醒,她只能缩在破烂被子里,怀念二公子温暖的拥抱。后来她把自己的衣服一并盖了上去,仍然冻醒。
可是到了白天,她又觉得,不能因为贪图温暖就对二公子有所心软。
今晚这里应该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欣赏完二公子的病态,二十转身向外走。
寸奔一个护卫,身兼丫鬟的职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