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乓,也不知下了多久冰雹,她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毕竟别人霸占了她东西不是,然,小草催眠曲下,她竟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只是翌日清晨她醒来早,鼓声还未起,天黑如沉墨时,她便梳洗整齐,穿戴妥帖等着凤移花到来了。
这个男人至少没有让她失望,她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临走时朝她一笑,意味盎然,她感受到他纵容,心中熨暖,倏然便想起一句话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许,他纨绔风流皮囊下还住着另一个灵魂。暗自啧啧,摇头甩去,
他走之后有半刻钟,狂风乍起时,吹院中梅花乱飞,枝摇横斜,天际滚滚而来惊雷,倾盆便下起一场大雨,瞬息又将梅花从肃冷空中打了下来,沉没入泥土里,落红有情皆化作春泥护花去了。
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天空泛白时才稍有停歇,趴窗前,她便看见姜妈妈顶着一把水墨丹青油纸伞匆匆跑来,泥点湿了裤脚,脏了裙摆,那总是梳理一丝不苟发髻也东倒西歪,形容十分狼狈。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失仪姜妈妈,心里却觉甚好,生而为人,哪能处处端着,狼狈一回未尝不是畅事。
只她一来便训斥小草,训完了小草又来劝她。
“如夫人,外面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怕是……反正,咱们还是关上窗户老实呆着吧,老奴继续教您绣花,今儿个咱们学习一种针法如何?”
“怕是什么,妈妈怎不说完,妈妈怎又犯了说一半留一半毛病,我这人可笨着呢,从来都不会猜谜语。”她笑盈盈望着她,存了逗弄这老妈妈心思。
大雷冷不丁劈下,惹得姜妈妈哎呦一声,把小草推搡出去,紧紧关上门,匆匆爬上塌,不经过她同意便把窗户紧紧关闭,然后坐到她对面,面容萧肃畏惧,神神秘秘道:“您难道就不怕吗?”
娇娘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怕什么?”
姜妈妈咽了咽口水,指着老天道:“雷神电母啊。那是专门劈妖精。”
娇娘猛然醒悟,懒洋洋又推开窗趴了回去,“妈妈说莫不是九天雷劫。”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姜妈妈赶紧点头,“老奴冒着大雨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您。”
“妈妈有心,只是我却不需要。若是雷神电母能一个大雷下来把我劈回家里去,我是感激不。”
“真?”姜妈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暗想这一尊还是大神呢,随即便放松身子,笑道:“您是想家了?”
“想了。”她双手置窗栏上,下巴搁自己手背上,目光飘向远处,看着那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