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她一走,娇娘便也下了地,出了门,静静回廊上站着,便见青石板小路上满是残红枯叶,一夜经霜,清晨落雨,老庄横斜梅树也如丧失了元气一般,无精打采,枝条上花不是缺了一半,便是萎蔫垂头,看起来伤痕累累。
娇娘摘下一朵完好插自己发髻上,樱唇一弯,垂眸妖艳,那一双盈盈水眸中似含情无限,又似空无一物,决绝落尘。
潇潇雨歇,半个太阳从乌云遮挡下悄悄露头,她抬头看了看,见黑云仍是聚拢这一块天空不散,想着该是还有雨,不想她才落下这想头,顷刻便下起了淅淅沥沥冷雨,雨点如针,荡起地上水坑圈圈涟漪。
亭台楼阁,雨意空蒙,她顿觉自己也雅致了不少,便道:“去拿一把好看伞来。”
她也来那么一回诗意雨中漫步如何?
这让她想起一首久远诗,那似乎还是上高中时候背诵过。
我哒哒马蹄是美丽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多么美丽邂逅,却也是伤而不哀少女心中永不能忘却涟漪。
藤萝香榭,春日便是乘凉佳处,到了冬日,四面大窗一关,便成了花房,这里面君子兰似乎都是前任主家留下,每一盆都是名品。
她一进来便被满室植物清香勾出了心魂,再抬眼去看那些或嫩黄,或橙红,形态端雅大方花卉时,瞬时眯眼微笑,喜欢上了这种花。
姜妈妈真是个可心人,这短短功夫便将此处布置舒适温暖。
地上铺了一块五福捧寿毡毯,花架前置一张贵妃榻,榻上搭灰鼠皮松软垫子,她脚边不远处放着一盆搭有镂空花雕金罩子火盆,正对面是一张四脚圆桌,左右配了几张圆鼓小凳子,桌面上茶香袅袅,四色点心果子都码放好浅绛彩攒盘里,她满足叹息,笑着道:“似乎我已离不开妈妈了,妈妈实贴心。”
姜妈妈顿时喜什么似得,谦虚道:“都是老奴分内事。”
“但还是因妈妈有心,我才能享受到啊。不说了,小草,去把四面窗户都打开,你们暂且都去外面伺候着去,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姜妈妈僵了僵身子,不明其意,只觉她语气依旧娇憨,可语锋却让人不容拒绝。
尊了声“是”,命小丫头们打开窗子,便带着她们到了外面大冷天里守候着。
香榭里来了人,窗户四开,花红柳绿奴婢都外面守着,这真是个怪人。
正对门,早有婆子探头探脑,娇娘就站门口,浅笑望着那似被轻烟笼罩着院子,朦朦胧胧里便走出来一个弱柳扶风,步步生莲女子,身后侧一个梳着双丫髻清秀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