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下塌。
“这行军打仗,孙女实在不懂……”司徒娴韵低头垂目,心中盘算许久也未有结论。
见她眉头不展,司徒文却是自顾自的品起茶来。“这,很难吗?!!”
书房内,烛火摇曳,二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晃荡,气氛随之变得凝重。
言语间,一阵凉风从窗棂灌入,烛火剧烈跳动,险些熄灭。
紧接着,窗外传来沙沙声响,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打在庭院的花草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见司徒文缓缓走向窗边,司徒娴韵也赶忙跟了过去。“爷爷……”
雨丝飘入,带着初春特有的料峭寒意与清新气息。府中的青石板路渐渐被打湿,映出一片朦胧光影。
雨滴落入檐下铜盆,叮咚作响。望着雨幕,司徒文眉头越皱越紧。“军饷虽由皇帝的内府来出,但具体还是布政府调配……
小丫头,这可是个微妙活儿。
既然戍边司兵强马壮,咱们就在粮草运输上做文章。
远征元武,调粮之时,布政府佯做马匹不足、人手短缺,延迟些时日,让韩忠的军备偶有不继,继而无力用兵。
但又分批补足,不致其断炊兵败。至于兵器打造,选些次等材料混于其中,还当把控比例,使战损可控,又难获大胜。”
话音刚落,窗外夜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春雨淅沥而下,打在窗棂,溅起片片水花。
司徒文望向雨幕,心中忧虑更甚,宁毅要是倒了,纪廉只要不傻,必然站队皇帝。
“爷爷,若只拖延粮草、掺杂兵器,怕是容易被抓住把柄。
依孙女之见,调粮时,咱们可借口春雨绵绵,道路泥泞,河道水涨阻碍漕运,这理由正当又不易查证。
至于兵器,选料次等易被工匠识破,不如在锻造工艺上做手脚,让淬火不均,外表难辨,战时却易折损。
如此一来,即便是闹到皇帝那儿也奈何不得咱们。”言罢,司徒娴韵递上刚清点完的田册。“冬日刚过,四州饥荒,如今我朝又值三线作战,军需调配本就不易,任谁也说不了半分。”
“不错!有些长进。”司徒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捋须颔首:“不过还得周全些!
春雨借口虽好,也有安排些人手佯装疏通河道、抢修道路,做得像模像样。
至于兵器锻造,寻几个手艺稍差的外乡工匠,事后遣散,莫留把柄。
再者,分发粮草,先紧着他的骑卒,拖延些步卒,既能分化又易掌控,不致乱了阵脚。
旦行如此,前线自然难有大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