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月点头应声,并未挽留。
待纪知礼离去,殿中只剩母女二人。
“母后怎么有空来我这?”纪梦蝶歪着脑袋拨弄案上的绣布,整个人显得十分无聊。
见她如此,白惜月在其身侧坐下,执起她沾着丝线的手,轻轻替对方拆解。“那晚的夜宴之时,你父皇瞧着你与徐平说话时,眼神可都亮了呢。”
“那又如何?”纪梦蝶挑眉撇嘴,语气没有了先前的平静。“想把我嫁去靖北王府?”
“女子终究要嫁人的嘛。”白惜月握住对方腕间的手链,将之缓缓摆正。“徐平也算是王府贵胄,颇有才能,而北境又是……”
“母后!!!”纪梦蝶突然将手抽回。“这辈子嫁不嫁人,嫁给谁,女儿现在不想深谈。”话到此处,她轻叹一口气。“难道母后忘了吗?四姐之事还历历在目。
再说那徐平,风流成性,断然不是安分之辈。说到底还是承父辈余荫,若非靖北王府势大,您觉得女儿能瞧得上他?
他要纳几个小妾,可不得欺负死我?若是女儿养几个面首,他又能受得了?”
听闻此言,白惜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父皇总说你性子野,可母后知道,你只是没遇见让你甘心停下之人,对吗?”说着,她取出怀中袖锦,上面用金线绣着北境的胡杨林。“徐平此去大梁,若能克定梁东,那便是大周立国以来之最。母后的意思,你当知晓。”
“母后是要我去拴住他?”纪梦蝶忽然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棂。“他徐平又不是条狗,如何拴得住?若真能被女儿拴住,那也的确只是条狗。
倘若如此,何必大费周章。”
望着对方的背影,白惜月指尖轻轻抚过袖锦上的胡杨。“傻孩子,有些牢笼,是用荣耀与恩赐编织而成,并非惧怕北境势大,而是你父皇不希望有朝一日与徐靖边翻脸……”
“纪月华呢?”纪梦蝶回过头来。“她与徐平青梅竹马,徐平却拿她去下饵料,即便她都拴不住,何况是我?”说着,她撅了撅嘴,托着下巴撑在窗台之上。“此次入京,为了司徒府之事他大闹刑场。瞧着到是一往情深,真涉及到双方底线,其结果还不是退却了?这样的人,表里不一,眼高手低。
母后请恕女儿无礼!且不说女儿已有心仪之人,即便没有,也瞧不上……”
此话一出,白惜月不自觉的揉紧了手中的袖锦。“你……”本想训斥一番,犹豫几息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与母后说说,那人是谁?你游历天下,可莫要被花言巧语所骗。”
“女儿又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