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夺利,是您口中所说的那般吗?“说着,徐平掏出一叠信纸拍于案台。“您带武玉宁来此,为的不就是敲打徒儿吗?
您且看看吧,这些信中所述均是潜藏在各国的暗哨所报。他们是在造福百姓,还是一己私欲,您当知晓。
天下纷乱,学宫脱不开干系,这话即便李正我也说过多次,莫非他也是心胸狭隘?”
听闻此言,公孙妙善拍案而起。“宫的存在是为给天下学子一个公平求学之机,是为传承知识文化,是为了泽被黎民。
即便有争权夺利之人,也只是学宫众多弟子中的少数。岂能以偏概全,否定整个学宫对天下的贡献?你荒谬!!!”
“我荒谬了吗?不!”徐平踏前半步,同样猛拍桌案。师尊,天下学宫名为教化,实则暗掌枢机。
这六国纷争,哪场战事没有学宫弟子运筹帷幄?他们暗搓朝纲,欲助各国裂土夺疆。此等游离皇权之外的超然,本就是祸乱之源!
“你……”即便心如止水,公孙妙善也罕见的浮现出一丝怒容。“竖子之言!学宫行有教无类之德,开寒门登堂之路。
这天下诸国尚以血脉论尊卑,学宫已纳流民之子。各国朝堂沉溺权谋倾轧,学宫仍守民惟邦本之道。徐平,到你的口中就是祸乱天下的根源吗?”
好好好!倒是徒儿心胸狭隘。徐平嗤笑一声,指节不停叩打案几。学宫授业?那些纵横捭阖之术,诡谲权谋之策,难道不是争权之利器,对否?
若学宫广育栋梁,何以天下烽烟不息?
此非学宫之过!公孙妙善微微低眉,显然是有些烦躁。“育德育人,却难束人心贪欲。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剑可卫道,亦可弑君。错在执剑之人,而非铸剑之术!
你只见学宫子弟搅弄风云,可曾见他们筑堤赈灾、开蒙僻壤、戍守边关?
“既是如此,那您又为何要借着武玉宁来敲打徒儿?”说着,徐平后退半步,抬手深深以礼。“学宫存,则天下乱!其选拔不以忠君爱国为纲,却以学问为名,臣之不臣,国之不国!
譬如当年的张康、李觉,亦或是赵俞,卫廷方,他们哪一个不是出自天下学宫?哪一个不是祸乱天下的始作俑者?
国之根本,岂尽在忠君?说着,公孙妙善仰首长叹。学宫道统,耕者有其田,学者有其师。便如顾应痕之流,狼子野心、箝制言论,虽有万乘之能,不过独夫耳!你也要学他不成?”
空谈道统!徐平骤然回首。“天下乱,百姓易子而食,士卒暴骨荒野。止戈息战,而非抱残守缺!学宫若真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