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废后,想必里头还有不为人知内情吧!
扭身瞧瞧,御前人都在外面候令,要说心里话正是时候,便又往前靠了靠,轻声说:“万岁爷,这儿没外人,咱们吐露一下内心,可好不好?”
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皇帝往后缩了缩,“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她两手压在榻沿上,两眼发着玄异光,窃窃道:“您废后真正原因,能告诉我吗?”
皇帝蹙眉看了她半天,从气愤到不满,又到缴械投降,态度在他脸上出现了鲜明转变,最后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颐行顿时精神振奋,伸长脖子把耳朵凑到他唇边,“您说吧,我一定不外传。”
结果他煞有介事地告诉她:“一切都是因为你。你那侄女在位,朕就不能册封你,只有她让了贤,你才能留在朕身边。”
颐行愕然,觉得他简直恬不知耻,便撤开身子嫌弃地撇了撇嘴,“我和您说正事呢,您能不能正经点儿?”
皇帝靠着竹篾靠垫,无声地笑起来,“你想从朕这儿探听虚实?朕嘴严着呢,不会轻易告诉你。”
她一定觉得他又在糊弄她,其实不尽然,前皇后被废,她顺理成章进了宫,这些都是事实。只是她一心想探究更深玄机,反而忽略了浅表东西,也许等将来她知道了一切,才会恍然大悟吧。
颐行则有些灰心,果然帝王家秘辛,没那么轻易打探出来。他不肯说,那也没办法,她眼下目标很明确,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告诉他:“既然来了承德,我想见见我们家知愿,她在哪座寺院修行,您能不能带我过去?”
皇帝没有应她,闲闲调开了视线。
她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您不理我,我可要在太后身上打主意了。”
皇帝说:“朕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太后那头不许去问,别惹得太后生气,对你自己没益处。”
她生气了,河豚一样鼓起了腮帮子,霍地站起身蹲了一安,“奴才告退。”说完转身就朝外去了。
本以为皇帝会出言挽留她,结果并没有,身后静悄悄,只有檐下灯笼摇曳,发出吱扭轻响。
好在含珍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出门便迎上前,细声说:“住处都安排妥当了,太后老佛爷住月色江声,主儿们随万岁爷而居,全在如意洲附近。咱们分派在东边‘一片云’,奴才过去瞧过了,好雅致小院儿,独门独户,离万岁爷也近,从跨院穿过去就到了。”
颐行随口应了声,还在为没有撬开皇帝嘴感到沮丧。
含珍细分辨她神色,问:“主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