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轻轻踩上脚踏,轻轻坐在她身旁。
不忍心叫醒她了,自己小心解开纽子,把罩衣放在一旁榆木山水香几上,然后崴身躺在她身旁。
多奇怪,两个人并没有夫妻之实,却也让他欲罢不能。心里想着就这么一直到天荒地老,天天有她在身边,睡醒之后第一眼看见就是她,人生也因此变得无可挑剔了。
她咕哝一声,终于调整了睡姿,应该做梦了,忽然睁开眼说:“主子,奴才给您侍疾。”
皇帝吓了一跳,“朕好好,侍什么疾!”
她没有应他,重新闭上眼睛,但一只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像怕他跑了似。
皇帝心里涌动起柔软来,尚家大败,落难那会儿她一定也曾很害怕,却还是自告奋勇进宫来了。这是她糊涂半辈子,做最正确抉择,反正她就算不愿意,也还是会被薅进来。
他探过手臂,试图让她枕着入睡,这才有恋人之间感觉,即便不去想肌肤之亲,也会觉得满足。只是她睡得正香,他尝试了几次,想从她脖子底下穿过去,都没有成功,难免觉得有些沮丧。
可能是因为不够小心吧,还是弄醒了她,她啧了一声道:“您这手法要是有治理江山一半娴熟,也不会招我笑话了。”边说边拖过他手臂,倒头压住,喃喃说,“别折腾啦,快睡吧。”自己背过身去,睡意却全没了。
皇帝很失望,想搂着她睡,不是为了看她后脑勺。而且她压根儿不懂怎么枕人手臂,耳朵像个支点,结结实实压住了他小臂,不消多会儿他手就麻了。这回不用她拒绝,他自己把手抽了回来,然后认命地闭上眼,什么旖旎想头都没有了。
唉,这就是她侍寝,两个人同睡一张床,什么都干不了,其实也怪无聊。
颐行睁着眼,茫然拿手指头扒拉枕头,这是玉片和竹篾交叠着编织出来,中间有细缝,她一根手指往里钻呀钻,起先勒得爪尖疼,后来不知怎么忽然一松,枕头就塌了。
心头一蹦哒,暗道完了,她把皇上枕头弄坏了。忙翻身坐起来,悔恨交加地看着散了摊子玉枕,无措地拿手拨拨,一副闯了祸亏心样儿。
皇帝终于掀开了眼皮,瞧瞧枕头,又瞧瞧她,“你脑袋上长刀了?”
颐行说没有,“我就这么睡着……摸了两下,它就散架了。”
皇帝叹了口气,盘腿坐起来打量,“怎么办呢,赔吧。”
“又要赔?”颐行讪讪道,“我每天往您这儿送一个金锞子,荷包里已经没多少现钱了,就不赔了吧!”
皇帝漠然看了她一眼,“你打从进宫就哭穷,直到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