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搞艺术的女人就活该被你们学商的男人做笼养鸟?”
他语气平平,话语中的字眼却一个比一个扎人,温父一下连呼吸都紧了。
“挣钱好啊,挣钱才有饭吃,所以你们这类人就天生高贵,是吗?”
他轻飘飘一个问句,堵得温父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了,心里也明白过来,今天整这一出是为什么事。
“我是觉得沐白这孩子有天赋,不能浪费了。”
“天赋。”老爷子嗤笑出声,“你看的是什么狗屁天赋,我这双老花眼怎么瞧着她在设计上天赋最高呢。”
“您要这么说,我当然无法反驳。”
“对,你不反驳我,你回家折腾孩子。”老爷子目光变得凌厉,直直对上他,“是不是就你们家有个破公司要人继承,我们家传的画笔就该被拦腰折断。”
“你们家”“我们家”这话一说就显出事情的严重性,温父架子也不端了,连忙说,“当然不是,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知道她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她”指得是温沐白外婆。
“您说。”
“她说她前些天梦到沐白小时候,说她小时候也和别人家的姑娘一样,爱笑爱美爱打扮,爱学着她拿着水彩涂涂画画,这人她念叨着念叨着就哭了,‘怎么就摊上这对不靠谱的父母’这是她原话。”老爷子眼神幽幽,声音很低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就想沐白这孩子下半辈子能过得开心自由一点,这事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难。”
温父被他说得面颊发烫,悻悻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沐白她换专业的时候我不会再插手。”
“什么叫换专业,那叫选。”老爷子加重字音,“少在我面前显摆你那‘大男子气概’。”
“您说的是。”
……
温沐白也不知道老爷子和她的固执父亲说了什么,等到两人单独谈话的时候,他那股事事都想往她身上挑刺的劲都少了许多。
“一个人在外边住得还习惯吗。”他两手放在膝盖上,褪下严厉父亲的外壳后,竟然客气得像个过年才能见一回的远房亲戚。
温沐白没什么感情地回,“习惯。”
“饭呢,都按时吃了吗。”
“饿不死。”她依旧言简意赅。
许是觉得有些尴尬了,温父食指蹭蹭鼻尖,“爸爸看你瘦了不少,脸也憔悴,要是外边不舒服你就回家,我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可能是被“爸爸”两个字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