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绸缎商们,聚在密室里传阅着从岷国传来的《国政革新令》抄本。其中一人拍案道:“徐尚书能让岷国赋税减半,凭什么我们就要被代皇的绸缎庄压得喘不过气?
他朱家能做皇帝,我们就不能做这代国的主?”这话虽大胆,却无人反驳——代国皇室的绸缎生意,靠的不是手艺,而是禁止民间织锦的法令,早已让同行恨之入骨。
庆国盐湖的工头们,则在工棚里用炭笔在墙上画下徐珵的画像。“听说这人是靠算学起家,不是朱家宗室,”
一个老工头摩挲着画像,“咱们庆国的盐税,够养三个皇帝了,要是也有这么个人出来,把那些姓朱的架空,咱们或许能多领两文工钱。”旁边的年轻工人接话:“何止架空?岷国能做,咱们就不能做得更彻底些?”
韩国港口的船主们,在码头的酒馆里达成了默契。他们不再私下抱怨皇室的“海捐”,而是开始统计自家船队的运力、联络熟悉的海盗团伙、甚至悄悄向虞国的商号打听“购买新式火炮的渠道”。
“等时机到了,”为首的船主低声道,“就让韩国的皇帝,也尝尝‘垂拱而治’的滋味。”
这些暗流涌动,并未逃过虞国对外情报局的眼睛。密探们的报告,详细记录了各国的动向:代国的绸缎商开始串联,筹集资金;庆国的盐工在工头带领下,秘密练习拳脚;韩国的船主与海盗达成协议,约定“时机成熟时共分港口”。
更有甚者,如沈国的铁矿主,竟派人前往岷国,名义上是“考察矿务”,实则是想求取徐珵与石亨的“变革方略”。
对外情报局并未直接介入,只是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代国的绸缎商缺资金,就有虞国的银行“恰好”推出低息贷款,条件是“事成之后,优先采购虞国的织布机”。
庆国的盐工缺武器,就有虞国的商人“走私”一批锈迹斑斑的旧刀,说是“仓库积压,低价处理”;韩国的船主想了解火炮性能,就有虞国的工程师“路过港口”,“无意”中透露了“某型火炮的射程与装弹速度”。
这些引导,看似微不足道,却让各国的野心有了落地的可能。绸缎商们用贷款扩充了织机,底气更足;盐工们有了刀械,腰杆更硬;船主们摸清了火炮性能,计划愈发具体。
然而,顾虑仍在。最大的障碍,是朱家宗室的势力。南洋十二国的皇室,虽相互倾轧,却在“维护朱家统治”这一点上高度一致。
代国如果有变,庆国可能出兵“平叛”;韩国若动乱,沈国或许会以“勤王”为名趁机扩张。更重要的是,六大强国虽暂无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