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曼妙,腰肢纤细,正做一个急速旋转的舞姿,长袖飘飘,裙裾飞扬,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玉石中活过来一般。
其眉眼间的风情,更是被雕琢得活灵活现,勾魂夺魄。
贾令威一见到此物,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瞬间便瞪圆了,再也挪不开分毫,脸上堆满了谄媚而贪婪的笑容。
“哎呀呀,李先生远道而来,何必如此厚礼!这……这等稀世珍宝,贾某何德何能敢受之啊……”
他嘴上客气着,一双手却早已迫不及待地将那尊玉雕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生怕它长了翅膀飞走似的。
接下来的宴席之上,青阳散人绝口不提广陵的任何军政之事,只与贾令威天南海北地闲聊。
他仿佛一个见多识广的行商,绘声绘色地向贾令威描述了饶州,因为新任刺史刘靖主政之后,如何重开商路,减免苛捐杂税,如今又是何等的百货云集,商贾辐辏。
“贾将军您是不知道啊,”
青阳散人呷了一口酒,咂咂嘴,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家主公治下,凡过境商旅,税率极轻,三十取一,只为维持关卡之用。”
“又大力征发民夫,兴修道路,清剿匪患,全力保障商旅往来安全。”
“如今的饶州,那可真是日夜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北方的丝绸,南方的茶叶,东边的海盐,西蜀的药材,无不汇聚于此。”
“便是从大食国远道而来的波斯胡商,带着他们的香料、琉璃,也时常可见于市集之上。”
青阳散人说得兴起,双眼放光。
“我家主公常对我们说,百姓富足,府库方能充盈;商路通达,财货才能流通。”
“与其杀鸡取卵,涸泽而渔,不如放水养鱼,细水长流。”
“这才是生财的长久之道啊!”
贾令威听得是两眼放光,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搓着手,插嘴问道:“哦?竟有此事?那……那不知刘刺史治下,饶州的商税,究竟几何?”
“盐铁之利,又是如何划分的?”
他恨不得立刻就派出自己的心腹商队,去饶州打探一番虚实。
青阳散人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却不直接回答,又转而谈及歙州新近发现的大型盐矿,以及刘靖如何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分发耕牛种子,大幅减轻徭役,使得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贾令威越听,心中越是火热。他虽贪财,但也并非蠢货。
广陵如今的局势,徐温只顾清算,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什么百姓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