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以模仿邸报的形式,却模仿不了邸报的魂。”
刘靖的手指轻轻拂过纸面,声音里带着一种超然于这个时代的洞见。
“我们有先发之势。当他们还在琢磨如何烧制活字、如何铺设渠道时,我们的邸报早已深入人心。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婉:“邸报,并非仅仅是朝廷政令的喉舌,它更是一个能让天下商贾趋之若鹜的平台。”
“平台?”
林婉对这个新奇的词汇感到不解。
“不错。”
刘靖耐心地解释道:“试想,当我们的邸报发行百万,人手一份时,若是有绸缎庄想让全江南的妇人都知道他家新到的苏绣有多美,该当如何?若是有酒楼想让天下豪客都来品尝他家的美酒,又该如何?”
林大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们……他们可以在邸报上扬名!”
“正是。”
刘靖点头赞许,“他们想要扬名,便要付钱。这笔钱,就叫‘告身费’。有了这笔钱,我们便可以采买更多的纸张,雇佣更多的印工与发行之人,甚至可以降低邸报的售价,让最穷苦的百姓都能买得起。”
“我们的邸报越广,‘告身费’便越高;‘告身费’越高,我们便越有钱款去让邸报更广。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他将那张样纸递回给林婉:“届时,任何效仿者,在我们面前,都将如螳臂当车。我只需略微降低‘告身费’,便能断其财路。”
“或是提升邸报的印制水准与内容,便能夺其读者。这盘棋,从我落笔写下‘邸报’二字时,终局便已注定。”
“你不必担忧,放手去做。钱粮方面,府库会全力支持。”
“属下……遵命!”
林婉躬身一揖,郑重地退了下去。
窗外的喧闹声愈发鼎沸。
“刺史,吉时已到。”
门外,传来亲卫都头雄浑的提醒。
刘靖收回思绪,最后望了一眼舆图上丹阳的位置,转身走下楼,向府门行去。
府门前,人头攒动,鼓乐齐鸣。
作为此次迎亲使团正使,被选为傧相的吴鹤年早已等候多时。
正常而言,如此大婚,本该是由刘靖这个新郎官亲自前往丹徒迎亲,以示对崔家的最高敬意。
但如今歙、饶二州初定,内外皆有隐患,他身为一方之主,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自然是没法亲自离境前往的。
这种情况,在乱世之中并不罕见,唐时便早有先例。
若新郎不便亲迎,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