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若他日他负了你,清河崔家……永远是你的退路。”
崔莺莺浑身一震,她泪如雨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爷……”
在小铃铛的搀扶下,崔莺莺一步三回头,最终登上了那辆装饰得如同移动宫殿般的华美婚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再次响起的震天鼓乐声中,载着清河崔氏的希望,缓缓离去,踏上了前往歙州的道路。
府门口,伤感过后,崔瞿重新露出笑颜,转身对着满堂宾客拱手高声道:“诸位,新妇已启程,我崔氏的喜宴,现在开始!开宴!”
……
接到新妇,归途便不容有丝毫耽搁。
吴鹤年与狗子不敢大意,队伍日夜兼程,向着歙州的方向疾驰。
这一路上,狗子的神经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车中的崔莺莺不仅是未来的主母,更是刺史府与清河崔家最重要的纽带,是江南未来格局的关键棋子。
一旦有任何差池,不仅是两家联盟的破裂,更是对主公刘靖声望的致命打击。
到那时,就算他引刀自刎,也难以弥补。
他麾下的二百玄山都甲士,亦是如此。
这些都是跟随刘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百战精锐,此刻更是神经紧绷,连夜间宿营睡觉都是甲胄不离身,兵器不离手。
行至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险要关隘时,天色已晚。
此地两山夹一谷,道路狭窄,是天然的伏击之所。
“停!”
狗子猛然抬手,整个队伍瞬间静止。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马匹的腥臊味。
“有情况!”
狗子低喝一声:“结圆阵!护住婚车!”
二百玄山都甲士的反应快如闪电,无需多言,瞬间便以婚车为中心,结成一个外疏内密的防御阵型。
盾牌手在外,弓弩手在内,长矛从盾牌缝隙中伸出,如同一只瞬间竖起尖刺的刺猬。
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将之前一路的喜庆冲刷得一干二净。
车厢内的崔莺莺和小铃铛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的气氛,小铃铛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崔莺莺的衣袖。
崔莺莺虽然心中也紧张,但她毕竟是世家贵女,强自镇定道:“莫慌,外面有玄山都的精锐,不会有事的。”
吴鹤年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躲在一辆辎重车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紧张地张望。
“前方斥候!”
狗子厉声喝道。
两名斥候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