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从前方的黑暗中闪出,单膝跪地:“都头!前方二十里,发现淮南军踪迹,约有三百骑!”
“他们似乎刚劫掠了一个村子,正向我们这边而来!”
“三百骑?”
狗子眼中寒光一闪:“不知死活的东西!传我将令,弓弩手上弦,听我号令!其他人,准备接敌!”
紧张的对峙在寂静的山谷中持续了近一炷香的功夫。
山风呼啸,仿佛鬼哭狼嚎。
远方,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时,那马蹄声却在数里之外停顿了片刻,随即调转方向,迅速远去。
显然,对方的斥候也发现了这边这块硬骨头,在探明了玄山都的精锐旗号和森严的军阵后,那三百骑兵自知占不到便宜,选择了悄然退去。
直到对方的马蹄声彻底消失,狗子才真正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
当队伍的头马终于越过大会山时,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狗子,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进了歙州地界,就等于回了家,彻底安全了。
舟车劳顿,饶是崔莺莺一直待在奢华舒适的马车里,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队伍在抵达绩溪后,休整了一日,才再次启程,前往歙县。
此刻的歙州刺史府,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冲天。府中上下,无论是官员还是仆役,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迎亲队伍入城了!”
一名亲卫自城门飞奔而来,高声禀报,让府内本就热闹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峰。
一身盛装的刘靖,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今日所穿,并非寻常的大红喜服,而是一身严格按照亲王规制、由顶尖匠人赶制而成的绛纱袍。
袍身以蜀中进贡的最上等“缭绫”为料,其色深红,沉稳而不失喜庆,在堂中烛火的映照下,袍面仿佛有流光浮动。
宽大的袍袖与衣摆之上,皆以最考究的暗金丝线,用平金绣的手法,绣满了繁复而威严的“麒麟踏祥云”图纹。
那麒麟昂首怒目,四蹄生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袍身上踏出,尽显霸主气象。
腰间,一条以整块和田白玉打造的玉带紧紧束住,玉带之上,同样浅浮雕着麒麟纹,与袍身完美呼应。
玉带正中,悬着一枚象征身份的鱼符,更添几分威仪。
头上,一顶以乌纱制成的改良式璞头,将他满头黑发束起,显得精神奕奕。
脚下,一双皂色乌皮履,鞋面光洁如